苏折淡笑了一下,便折过话题,望着何健沾满污泥靴子,礼问道:“昨天夜里落了一夜的雨,想必县尊多有跋涉,不知道县尊现在回首能否回首找到你的脚印?”
何健心中甚是怪异,眉头微微皱起的道:“当然可以....”
苏折继续问道:“若是路面干硬,县尊可能找到?”
何健面色略带些许不快,但是仍然耐住性子道:“自然不能,先生此问何意?”
苏折望了一眼远处嘈杂的人群,留下了一句话:“泥泞的路才能留下脚印,有价值的人才能得到认可,而世上辨才之法,无非是用眼睛和耳朵尔”,便折身回转到棚舍中看顾病人了...
留下了陷入沉思的李蕊、宇文阔与何健,就连不爱思考的李泽允也被这种气氛影响到了
苏折的话似乎在说,那些碌碌无为的人,不经风不沐雨,没有起也没有伏,留不下特殊的经历与价值,自然也得不道可望不可即的东西。只有那些经风沐雨的人,他们在苦难中跋涉不停,就像一双脚行走在泥泞里,他们走远了,但脚印却印证着他们行走的价值,明眼人总能看得到...
许久后,何健才从沉思中“复苏”,朝着苏折深深的一偮礼拜,面色坚毅的低叹道:“是啊,这泥泞之中,又何尝没有蕴藏着机会呢....”
望了眼手中本不待见的手稿,不由的抓的更紧了,向诧异的李蕊三人拱礼后“灾情似火,刻不容缓,请恕下官无礼,告辞...”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那还有一丝来时的愁容与迟疑
宇文阔望着离去的何健,低声叹道:“字字如玑,如醍醐灌顶,醒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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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特意点拨于他,想必也是为了这嗷嗷待哺的受灾百姓吧....”李蕊随手将一卷布条递了过去
“唯心尔”
“说到点拨,殿下倒是高看我了,在下一届布衣,又何德何能点拨的了一县之主”说到这儿,苏折抬首看了眼李蕊继续的道:“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蠢货自然是极少的”
“官场如战场,何其复杂,若不是看到三位贵人在此,纵然我妙语连珠,也休想打动他半分”
李泽允怪异的道:“这么说,我们还居功至首了。这是何意?”
“北燕县官何其多,能做到州官的有几成?能做到州官之上的又有几成,能为朝官的又有几层?纵然有那么几分才干,无人赏识,时间长了,焉知不会堕落沉沦?”
“我不过是在适当的时候,推了他一把而已。”
“救灾之事涉及到的利益太多,光有信心,没有手腕,也许会把事情办的更糟,不过若是多了几分毅力与希望,也许事情还尚有可为....”
李蕊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把人心算计到了如此地步的人,呶了半天的嘴,才叹道:“临行之前,我会给他一点该看到的希望,至于能否得到赏识,就看他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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