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禄池台文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
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
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
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吟诵罢,满脸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牛氏也是泪水涟涟,问道:“今天大好的日子,如何如此伤悲?”
劳瑟珪答道:“你看这轮圆月,明亮皎洁,反观自己,自己是暗淡无光了。这如何不让人伤悲。”
牛氏劝道:“相公休要如此说,相公位居中枢,掌管机要,是咱们大宋灿烂的明星,如何黯淡无光呢?”
劳瑟珪叹息道:“唉,想当年少年风华正茂,寒窗苦读,天天盼着有朝一日能位居宰执,辅弼天子,安抚社稷,达济苍生。然后功成身退,像范蠡那样携带绝色美人逍遥江湖,做一个富家翁。”
牛氏继续劝道:“现在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劳瑟珪摆手道:“如今在官场沉浮多年,才知道少年时的志向只是南柯一梦,梦中赏花。虽然我已经掌握中枢,但有些事情远非自己想象的那样,别的不说,一是,人情世故,是大宋刑法如同虚设;二是,元昊称帝,必将威胁我大宋边疆,而我大宋已经享太平许久,军纪松弛,战力大减。”
此时,又想起自己白天时那几个军士,心中不禁忧虑。
牛氏道:“相公不必忧虑,好在官家圣明,不是那无道昏君。”
劳瑟珪道:“这也是唯一可喜的事情。如果当今天子再昏庸,那天下真的无救了。”
牛氏赶紧顺着说道:“就是,只要天子有道,那天下就能太平无事,相公不必担心太多。”
劳瑟珪叹息道:“你久在闺中,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即使天子再圣明,但人情世故,人间世俗,由来已久,不是一朝一夕,一臣一君就能改变的。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它是错的,但大家都那么做,你又有什么办法,你只能随波逐流,同流合污了。”
牛氏说道:“那大家一起改变,不就行了吗?”
劳瑟珪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移风易俗,变法求新,那应该改什么样的风俗,求什么样的新法?”
牛氏笑道:“这个岂是我们妇道人家知道的。”
劳瑟珪道:“不但你们妇人不知道,就是当今的朝中官员也不知道呀!更何况,如今朝中有一班大臣,天天嚷着祖宗之法不可变。即使你知道了应该如何变法,那也未必能成功,更可况,大家心中还都不知道如何变!”
牛氏道:“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的圆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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