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衣男子的手停滞在空中,终究还是没有敲下去。
冯卿安安分分了许多,去浴房里洗漱几分,然后整理了一下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他刚一出门却被一个身影给堵住。
“副令主,有何贵干?”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散漫。
“你确定你说的话都是事实?”长衣男子略微沉声,神色里几乎皆是敌意。
“嗯。”冯卿点点头,分外的低沉。
长衣男子不好久留,只得转身离去,不情不愿的往院子里走去。
沧州中,程临和程栩棱正正当当的打了一架。
“我赢了。”程栩棱勾了勾嘴角,洋溢着一抹笑容。
“那又如何?”程临反扑过去,又和程栩棱揪成了一团。
恍然间程栩棱使尽办法躲了过去,迫不得已还是受了点伤。
“程公子,我警告你,就算是你武功不凡也不能不分主次,现在我才是尊主!”程临冷下声音,抬手差点挥了去。
俞子衷在一旁盯着这一切,程临不敢挡着所有人的面放肆,随后他寻个任意的理由离去了。
程栩棱困难的起身,这时俞子衷赶忙走来,一把将程栩棱给扶着。
“舅舅,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程栩棱低声说了几句,脑子一懵,沉闷的倒了下去。
这程临的下手还真狠。
俞子衷微微叹息一声,却是不知该如何了。
沧忱先生现在和俞子衷疏离了很多,一般都和程临单线联系,而且两人一待就聊了好久,从不间歇。
“俞子衷这人不服从我。”程临沉声:“他一心为他那个傻侄子,怕是以后也不会为亡命堂做什么。”
“尊主,本官也看不惯俞子衷,他现在可是朝廷的通缉要犯,不用你抓,朝廷也会去解决。”
沧忱先生一副很放心的模样,嘴角勾着一个极浅的笑容。
“宰相呢!你们抓到了他吗?”程临急了起来,随即突然平复下心情:“也罢,就算是抓人也不该是你们来抓。”
“嗯,你们亡命堂的可得加把劲,现在皇上不把你们视为主要敌人。”沧忱先生悠然一笑。
“为何!”程临镇定自若的望着沧忱先生。
“民心,皇上想赢得民心,他现在都在民心上下了好大的功夫,若是你们不加紧点和皇上抢,以后想稳固统治就难了。”
程临闻言冷笑几许,没有说下去,听完一整段话后淡然道:“既然如此,天色不早,我就先离开了。”
窗外冷风肆意,程临披上了长袍,头上戴着毡帽,一步一步的逆风前行,眸光散发着坚定。
迟早有一日,他一定会掌控住亡命堂。
沧忱先生抬手把壶子递到上空,摇晃了几下,却未见酒滴落下来,不觉神色微沉。
门口的侍从缓缓走来:“沧忱先生,外面雪快停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沧忱把酒壶晾在一边,起身往门外走去,眸光环视四周,直至确认四周望去无人后才放心继续走。
“沧忱先生,你如此警觉,完全没必要的门口已经有我们几个把手着,别人不敢来偷听。”侍从拍着胸脯洋洋自得道。
沧忱先生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往前走着,眸光中透出几分毅然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