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苏轻亦就是不太相信。
北影寒的凤眸幽深得令人难以捉摸,“这件事,瑞王迟早会知道。他会认定本座偏袒你,会追杀你。即使陛下想保你一命,瑞王也有办法杀你。”
她好似并不担心,好整以暇地问:“那怎么办?”
“本座必须罚你,只要罚过了,瑞王就没有借口借题发挥,陛下那里也好交代。”
“大都督想怎么罚我?”苏轻亦淡淡地挑眉,你妹的,这才是重点。
“行宫所有夜壶,你洗一遍。”
北影寒纤长的眼睫他轻轻地抬起,浸透在骨子里、灵魂里的邪魅流转开来,潋滟勾人。
洗夜壶?
极品贱男,你还能再变态一点吗?这是典型的公报私仇!
她再不明白他的“惩罚”是报仇,就蠢得无可救药了。
“大都督,让我洗衣袍、洗什么都行,洗夜壶就是不行。”苏轻亦坚决道。
“本座不会勉强你,届时瑞王找上你,别怪本座没有提醒你。”北影寒云淡风轻地说道。
“要我洗夜壶也可以,你把我的金针还给我。”
她提出条件,差点儿把金苏神针忘了。金苏神针珍贵无比,怎能落在他手里?
他风平浪静的丹凤眸起了微澜,问道:“那金针,你从何处所得?”
倘若不给他一个答案,想必他不会轻易还给她。
苏轻亦以理所当然的口吻道:“家传之物,我祖母给我的。”
北影寒剑眉一跳,冷眸缓缓流转。金苏神针竟然苏家的家传宝物,苏太傅和苏老夫人藏得太深了,竟然没走漏半点风声。
“大都督,把金针还给我。若祖母知道我弄丢了金针,会重重惩处我的。”
她打量他的神色,倘若他不还呢?就算她硬抢也抢不回来。
北影寒淡漠道:“你把宫里的夜壶都洗了,本座自然还给你。还不去洗?”
苏轻亦气得咬牙,人在宫里不得不低头,武艺不精不得不低头,他一手遮天她不得不低头。
北影寒,总有一日,姐会准备好“十大酷刑”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在内侍的带领下,她来到洗夜壶的小院,一眼望过去,她当场傻掉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色彩斑斓的夜壶,挨个排列,整齐划一,像是元帅检阅军队,那个壮观呀,一望无际啊。
“这么多?我一个人洗?”她瞠目结舌地问。
“今日就这么多了,你手脚麻利点儿,务必在日落之前洗完。”内侍窃笑着走了。
苏轻亦欲哭无泪,怎么就这么悲催,居然沦落到洗夜壶的境地。
掰着指头一算,就算不吃不喝不停地洗,也只有四个时辰,根本洗不完好吗?
事不宜迟,她做好准备功夫,操起家伙,开始洗刷刷的一日旅程。
你妹的!鼻孔都塞住了还闻得到这么呛鼻的臭味。她不敢看,但难免会看到,恶心得胃里直翻腾,惊涛骇浪,呕了几次才不呕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刚开始,她还算洗得仔细,慢慢的就马虎起来了,力求尽快结束这非人的折磨。
北影寒一定是故意的!从他向女皇凤氏禀告开始,就开始算计着怎么折磨她!
因此,她对他的痛恨浓烈得灭天灭地。每洗一个夜壶,她就狠狠地骂他一次!
洗到午后,苏轻亦又累又饿,找了一些吃的喝的,囫囵吞枣地填饱肚子继续干活。
晚霞漫天的时候,还有三十个左右没洗,她再接再厉,终于在被熏死之前洗完了,瘫坐在墙角,剧烈地喘气。
白日的小内侍来验收,简单地看了两眼,让她走了。
她回到清风殿,侍卫拦住她,不让她进去。
“大都督叫我来的,你不让我进去,大都督怪罪下来,你担待得起吗?”
苏轻亦有气无力地喝道。
侍卫闻到她身上那股难闻至极的尿骚味,嫌弃地捂嘴,让她进去了。
她直入大殿,往后苑走,看见书房有灯火,猜想那极品贱男应该还在书房,她的秀眸腾起一丝狡黠的光芒。
迎面走来两个侍卫,她低声问:“小哥,大都督让我来取夜壶去洗洗,大都督的寝房是哪间?”
侍卫闻到她身上的臭味,立马闪开三步,指向一个房间,然后匆匆走了。
苏轻亦看着书房阴险地笑,推门而入,接着轻轻地关好。
由于房里没有灯火,她借着清淡苏光的余白,摸索着往床榻走去。
躺上去,翻滚了几下,好舒服啊,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不多时,她顾不上五脏庙唱空城计,呼呼地睡了。
夜如泼墨,静谧深沉。
北影寒从书房出来,回到寝房,点了烛火,正准备宽衣就寝,忽然看见非常可怕、令人撕心裂肺的一幕:他的床榻,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是洗了一天夜壶的苏轻亦!
内寝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混合着尿骚的臭味,他狭长的凤眸拢被阴霾笼罩,冷峻的雪颜弥漫着骇人的魔性,手掌攥得紧紧的。
这个该死的丑女人!
苏轻亦睡得很香,鼻息匀长,完全感受不到这个房间已经燃起狂烈的怒火。
北影寒坐在床榻,死死地盯着这张丑颜,眼底的戾气决堤涌出――他扼住她纤细的雪颈,两指用力,再用力!
呼吸忽然被掐断,她难受极了,猛地惊醒,惺忪的睡眼看见一张暴怒的俊脸,彻底清醒了。
“你杀了我……陛下定会……问责于你……”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挣扎,不反抗。
“你该死!”他的牙缝挤出重重的三个字,眼里住着一只凶残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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