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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起来的良辰,发现佳期和五小姐还没起身,连忙叫醒佳期。
佳期睡眼惺忪,迷糊地问:“什么时辰了?”
“日头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来?你昨夜偷鸡摸狗去了?”良辰含笑骂道。
“哪有?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觉睡到现在。”佳期利落地起身,走出小隔间,往床榻望一眼,惊奇不已,“五小姐也还没起来?”
良辰走过去,打起淡紫纱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五小姐的寝衣和丝衣怎么都在床尾?莫非五小姐光着身子睡觉?更令人震惊的是,寝衣和丝衣都破了,确切地说,变成了碎片。
佳期惊诧地捂嘴,指着五小姐裸露在外的手臂。
令她们心惊胆战的是,五小姐的手臂布满了瘀伤,青的,紫的,大的,小的,各种形状都有。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五小姐被人……那个了?失去贞洁了?
闪现在良辰、佳期脑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
她们面面相觑,目光惊疑不定,面色越来越沉重。倘若五小姐真的被某个男人强夺清白之身,那怎么办?那个男人又是谁?
苏轻亦翻过身来,嘤咛一声,仍旧睡得香甜,吐气如兰。
良辰决定叫醒主子,很快,苏轻亦苏醒,睁开迷蒙的眼眸,嘟囔道:“我再睡会儿,别闹。”
“五小姐,快醒醒,你的手臂怎么了?”良辰担心死了,也急死了。
“五小姐,昨夜是不是有人潜入……寝房?”佳期急得快哭了。
苏轻亦本是脑子迷糊,听到她们的问话,像被浇了一桶冰水,彻底清醒。
手臂?
她的目光移向露在外面的手臂,你妹的!这么多草莓!密密麻麻!
杀千刀的混蛋北影寒!
“出去!”她下意识地怒斥。
“五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良辰见她满面怒容,断定昨夜有事发生。
“你们先出去!”
苏轻亦寒声命令,小脸绷得紧紧的。
这命令不容违抗,良辰和佳期知道主子的脾气,只好退出寝房。
苏轻亦连忙掀开薄衾,目光陡然变得森寒凌厉无比--手臂、身上、双腿布满了青紫交加的瘀伤,想必后背也有很多,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草莓,数也数不过来。
北影寒,你个丧心病狂的禽兽!这个仇,我苏轻亦一定会报!
她的瞳眸瞪得圆圆的,暴戾之气爆棚,两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双臂抖得厉害。
当即,她穿上衣衫,吩咐侍婢去备热水,她要沐浴!
不多时,热水备好,她把两个侍婢都赶出去,坐在浴桶里狠狠地搓,把属于那只禽兽的气息搓掉。如若可以,她会把身上的一撮撮印记挖掉。可是,如此一来,她身上就会布满无数个恐怖的血窟窿,会吓死人的。
她扬脸问苍天,无语泪流,怎么就招惹了那只禽兽呢?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原本计划好的,一早去向苏老夫人请安,可是,都被那只禽兽打乱了计划。
苏轻亦赶到静心苑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
菊香说,大小姐、二小姐陪老夫人去花园赏花了,不过这时辰应该快回来了。
苏轻亦想了想,打道回府,反正苏老夫人不待见她,去了也是热屁股贴冷板凳。
这日午后,前院炸开了锅,沈氏和苏冰舞都在午歇,被陈嬷嬷的话惊震得睡意全无。
苏冰烟回来了!
而且是一个人回来的!
陈嬷嬷说,苏冰烟进府后,径自回揽风苑。
沈氏和苏冰舞连忙赶到揽风苑,听闻苏冰烟在王姨娘住的寝房,便过去。
苏冰烟跪在外厅中间,一动不动,身上穿着素白衣衫,头上没有任何头饰,只簪着一朵白花。
沈氏母女俩看见,北首主案放着一个粗劣的灵牌,是王姨娘的灵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氏和苏冰舞对视一眼,王姨娘死了!太好了!可是,为什么这小贱人没死?
“烟儿,你回来就好了。”沈氏走过去,却忽然看见那灵牌似的,震惊得不敢置信,“你娘过世了?烟儿,快告诉大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妹,你先起来,跟我们好好说说。”
苏冰舞柔声似水,关心地拉起苏冰烟,让她坐下来,还给她端了一杯茶。
苏冰烟饮了半杯茶水,素白的衫裙舞了脏污,娇媚的小脸冷冷的,非常憔悴,暗淡无光,那双幽深的眸子,盛开一朵清寒的霜花。
沈氏与苏冰舞又对视一眼,这小贱人会不会猜到是她们做的?
忽然,苏冰烟“哇”的一声哭出来,呜呜地哭道:“大娘,娘死了……”
“四妹,我知道你很难过。”苏冰舞搂住她,继续表演一个有担当的仁善长姐,安慰了几句,问道,“你和王姨娘在乡下庄子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们,我们会为你做主。”
“我和娘到乡下庄子的第一日夜里……歹徒潜入房里……对我欲行不轨,娘为了救我……被歹徒打死了……”苏冰烟哭得稀里哗啦,小脸被泪水淹没,悲痛欲绝、心有余悸的样儿当真令人唏嘘、同情。
“可怜的孩子。”沈氏心疼道,握住她的小手,泪花盈睫,悲伤之色分明,“烟儿,你别怕,往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都是我不好,倘若我没让你娘去乡下庄子,又或者我没让你陪着去,你娘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都是我不好……烟儿,你怪我吧,是我没考虑周详,害死你娘……”
苏冰烟心里狂笑,这娘儿俩的演技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她抽噎道:“这事与大娘无关……是娘的命不好,与人无尤。”
苏冰舞陪着她哭,一片真情真心,童叟无欺似的,“四妹,你懂事了。当姐姐的又高兴又欣慰。你回来了就好,你放心,再也没人会伤害你。”
苏冰烟轻轻颔首,靠在她身前,泪水时不时地涌出。
这番悲痛的心情,怎么可能是装的?不过,苏冰烟非常清醒。
沈氏忽然道:“对了,你娘的尸首呢?你把你娘葬在乡下了?”
“我依照娘的遗愿,把娘葬在乡下庄子附近。”苏冰烟哭得抽气,嗓音沙哑,“娘说,她做错了事,无颜回来,葬在乡下便可。”
“你娘是个明白人,倘若你娘早点想开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沈氏叹气道。
苏冰烟心里冷笑,在北影国,妾室是不可能写入族谱的,也不可能入宗祠,葬在哪里都一样。苏家人一个比一个狠辣、狠毒,娘葬在野外,更加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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