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朝廷的意思我们也知道,江南的水患也是天灾,这要在往年时候,捐银捐物原本也没什么!只是今年年景不好,本来豫章郡这次也遭了灾,而且这次西北用兵我们刚捐过一次,现在也快冬季了,最近咱们的瓷器生意也不好做,所以这次王爷您看我们能不能少捐或者不捐啊?”一位身穿灰色锦袍的银发老者笑呵呵的看着背面的蟒袍青年,眼睛里的黑白咕噜的转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似乎有什么疾患!
蟒袍青年依然笑呵呵的看着那灰衣老者,眉头微皱缓缓说道:“各位乡绅的难处,朝廷也都知道,上次大家为西北用兵捐银出力,朝廷是记在心里的!这次朝廷也实在没办法,不过我想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唇亡齿寒!江南数个郡县为了保证大河下流的几个州,开了河道,所以洪水才淹了他们的田地和房屋!你们觉得呢?”说着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的品了一口,茶杯里的茶香缓缓四溢,眼神瞥了一眼底下坐的几位紫衣官员,又看了一眼左手那墨绿县令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王爷说的也对,可是我们现在手里没钱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是像去年那样,多走几船货物,我想也没问题,可是今年连月阴雨,这一年来大家也没有走出多少货,王爷您看这?”有一名乡绅模样的富商站起来小声的说道,底下的大多数人都低身附和表示赞同,左手边的古县令将头颅迈得更低了,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地面上的某处似乎哪里有一位漂亮姑娘似的,额头处不停地冒着冷汗!
黄色蟒袍青年听着那富商模样的话语,不时的点头,脸上笑容不减,待那乡绅说完这才转头哈哈一笑,看向那低着头的古忘川缓缓说道:“古县令,本王到这宣德镇已经半个月了,这一路上景美人善,街上的店铺琳琅满目,好一派市井繁荣,刚才听到这二位乡绅的话语,本王真是心里有愧啊,古大人那你作为宣德一地的父母官,你有什么建议啊?”
古忘川好似被什么惊到似地惶恐地站了起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启禀王爷,江南洪灾宣德理当尽责,古某愿捐两万两银子,这时古某三年的俸禄,希望能解朝廷之忧!”说着看了眼那堂上的王爷,眼皮子直跳紧走几步到那白衣少年跟前,从阔大的袖子中拿出了几张银票交给了那白衣少年,躬身退下站在了一侧!
白衣少年查验了手里的银票,瞥了一眼身旁的那县令,心里泛起一丝冷笑,一抹寒光一闪而过,脸上平淡的对着下面的人群说到:“古大人热心古道,朝廷一定会记住你此刻的贡献,原某黏在咱俩的老交情的份儿上,一定会向朝廷说明古大人这几年在宣德镇的卓越功绩,你且放心!其他的各位大人,各位乡亲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吗?”
堂上的众人见那县令大人捐了钱,相互凝视了一眼,这才上前开始缓缓的走到白衣少年面前,在那账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所捐的钱粮数目,不一会儿大家都写完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眼神充满了冷笑,十几双眼睛盯着堂上的蟒袍青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衣少年仔细看了账簿上的数目,眼神更冷了,将那账簿拿到那蟒袍少年眼前,轻轻的在耳边说了什么,蟒袍青年看着那上面的数字,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本王这次前来豫章筹款赈灾,朝廷也是没办法,刚才大家都捐了款,我代表朝廷感谢你们,只是现在大家捐的银两和财物加起来还不到贰拾万两,这对于水患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可是这也怪不得你们!只是我这里有另外一份账簿,是有人奏到了我这里,说豫章郡有人私贩官窑瓷器,很多都运到北边草原去了!这上面有许多在座的大人,我是不相信的,古大人你说呢?”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站着佝偻的古忘川,右手不停的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
“王爷,这件事情属下着实不知道,还请王爷治古某的失察之罪!”古忘川慌忙的跪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答道,脸色顿时变了颜色。
“嗯,古大人起来,这里面没有你的事情,原大人,这件事你查的怎么样啊,给在座的各位大人说说!”蟒袍青年并不看那白衣少年,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怒,自有一股王者之气!
堂中坐着的众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全都不说话了,脸色变得无比怪异,刚才说话的那两位乡绅脸色瞬间转紫,低下了头颅,彼此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惶恐!
“启禀王爷,属下查明,这份奏报有些属实,有些可能有些出入,但所奏俱是实情,豫章郡郡守赵鸾、都尉黄画、宣德镇县丞朱友士、主簿杜衡营私舞弊,暗通草原异族,贩卖朝廷御窑贡品,现已查明,人证物证俱在,听凭王爷发落!”白衣少年拿出一些账簿等物,递给了那蟒袍青年!
蟒袍青年接过白衣少年递过来的东西,随意的翻看着,脸上笑意浓浓的瞅着堂上的几位,“啪”的一声将那账本轻轻合上扔在了桌子上,忽然脸色一变冷冷的道:好啊,你们这些人食君之禄,却贪的不厌,还给我说什么为君分忧,真是恬不知耻!来呀,将赵鸾、黄画、朱友士、杜衡拔出顶戴花翎,给我把这些朝廷蛀虫拉出去斩了!说着手掌在那卓在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震得桌上的茶碗滚到地上去了,溅洒了一地的水渍,脸上无比的愤怒!
顿时上来几名卫士将那几名官员五花大绑拉了出去,场中顿时一片求饶之声,场间众人跪满了一地,把头埋在了地上,那古县令吓得浑身颤抖,趴在了地上,肥硕的身子不停地颤抖,模样十分的滑稽!
“属下等愿意解朝廷之忧,我愿捐银十万两,我愿捐银贰拾万辆”堂下跪者的众人顿时一片积极响应之声,蟒袍王爷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红衣姑娘,脸色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缓缓说道:“各位乡亲的困难,本王是知道的,你们现在有困难,我也不好让你们捐钱了,刚才二位乡绅也说了实在的困难,我看要是大家实在不行就不要为难,不要迫于朝廷的压力,弄的大家为难,本王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古县令你是知道我的,是吧,古大人?”蟒袍少年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那肥硕的身影,脸上一脸人畜无害的和颜悦色,就像多年的好友!
古忘川听到这一声言语,心里总算安宁了几分,他知道王爷的心思,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惶恐的说道:“王爷体谅下属,下官是十分清楚的,只不过为朝廷分忧本就是我等的本分。何况江南数州的百姓也是为了我们下游的百姓而毁堤淹田,这才流离失所。因此,这捐款捐物就更应该了,下官愿再捐五万两银子,以表心意!”说着又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交到了白衣少年的手里,脸上露出无比真诚的笑容,肥胖的脸上的那下巴处的肥肉更加的明显,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黄色蟒袍青年听到古忘川如此说,脸上不断的点头,脸上笑意盈盈的说道:“嗯,古县令真是朝廷的股肱之臣,这份心意本王一定会奏明朝廷!不过各位乡亲也不必愁苦,既然大家这么为朝廷着想,本王也一定会理解大家的难处,朝廷今后几年的瓷器都宣德定了,此外今天各位一片诚心我也看到了,这样吧原将军,今天这里捐过款的人,你按名册上的数目你定一个章程,每户可以荐一名子弟,考察之后,到时候按照各自的能力给于一定的官职,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吧,这也算本王和朝廷的给予你们的一份保障吧!”
堂上的众人听到那蟒袍王爷这样说,顿时脸上出现了一片喜气,又争先恐后的到哪白衣少年处登记,有的本身刚才登记了,这会儿又重新改了刚才的数目,尤其刚才站起来的两位,每个人都捐了五十万两银子,刚才冷清的局面顿时一变,蟒袍青年看了一眼身旁那些身穿锦衣的富商和官员眼角流出一丝笑意缓缓起身出门去了,这边白衣少年却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红衣姑娘看着那肥硕的古县令,笑意盈盈的说道:“古大人,今天好像很热啊,可是这都秋末了,你没事吧!”
古忘川听到那红衣女子的问询,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赶紧答道:“姑娘,说笑了,我这是高兴,高兴,感谢姑娘了,大恩大德,古某铭记在心!”说着朝着那红衣女子躬身行礼!
白衣少年看着手里的账本,心里一阵欣喜,瞥了一眼那古忘川笑着说道:“古大人,这次你帮了大忙,原某这里多谢了!”说着和红衣女子缓缓出门去了!
古忘川一直送到门口直到那车队不见了踪影,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僵了,缓缓走回了县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口里自言自语道:“哎,我的银子啊,这次亏大了,还好,老子聪明,哎,我太难了!”摇头晃脑的消失在了县衙里,堂上众人莫名其妙,也都四散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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