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料峭的春寒让田静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是多久没有走在这阳光下了!
绿缕见他们走出了园子,来到假山后唤道:“陈公子?陈公子,快别躲了,出来吧!”
绿缕见田澄在,陈昱多半也在那假山后。
半晌,田静珩惊讶地看着陈昱慢慢地拄着竹杖,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看见她的时候,还显得有些局促。
他怎么又来了?!
虽然有点吃惊,不过田静珩的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雀跃。
不,不能就这么原谅了他,不然自己这些日子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而且他无非又是想来还玉坠的,就是不能让他如愿!
田静珩“哼”了一声,瞥了一眼陈昱,便优雅地往池塘中的凉亭走去,绿缕也看了陈昱一眼,给他使了一个快跟上的眼『色』,然后赶忙跟着田静珩走了。
田静珩方才看他的眼神,显得有些高傲又有写鄙夷,仪态却是如此优雅,也许这就是她作为官家千金特有的骄傲吧。
陈昱倒是不在乎这些,来都来了,墙也爬了,藏也藏了,要说作为读书人的颜面也丢尽了,如今他谨记着自己前来的目的,什么颜面不颜面的都不重要了。
绿缕在凉亭里铺好蒲团,让田静珩坐下,又把披风给她系紧,还拿了一条『毛』褥子盖住她的膝盖上,看着一步步瘸着腿走近凉亭的陈昱,绿缕跟田静珩福了福身,便走到了畅春园的门口去把风了。
从那日陈昱突然翻过花窗来到她的面前,还有今日“偶遇”田澄,他巧妙地带走了自己的父亲,留下自己和陈昱独处,这一桩桩,一件件,田静珩串联起来,觉得陈昱为了能见上自己一面,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不对!
陈昱是没这种花花肠子的,田澄还差不多,而且他跟绿缕配合得天衣无缝,多半是事前已经串谋好了的。
大概是田澄觉得自己撞伤了陈昱,心中愧疚,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补偿”他吧。
不过她倒是不讨厌和陈昱相见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反省自己,到底看上陈昱哪一点了,这个迂腐的脑子不会拐弯的士大夫,不到三十岁的人,脑子却跟她父亲一样食古不化。
连来找姑娘归还信物都要他人帮忙,真是笨透了!
不过他那日说已经不把柳白氏放在心上了,这话不管真假,她还是很爱听的。
陈昱来到田静珩身旁,见绿缕在亭中的石凳上铺了两个蒲团,田静珩坐了一个,还留了一个给他,看来是早有准备。
“请坐吧,陈大人。”田静珩见他怯生生地站着不动,冷冷地说道。
陈昱把空着的那个蒲团往外面挪了挪,然后坐下了,也不敢挨着田静珩太紧,也不敢看她的脸,假装在欣赏假山一样看向了另一边。
“陈大人辛苦了,有了腿伤还专门来无锡一趟。我又不是崔莺莺,你为何要学那张君瑞又是爬墙,又是躲躲藏藏的?”田静珩依然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自幼父亲就要她做一个温婉贤淑的好女子,她做到了,但是她也是个有主见的坚强女子,只是为了讨好长辈,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如今见了陈昱,她的情绪虽然不似之前那般激动,但是依然想要对他倾诉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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