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车声从另一方传来。
慕念念终于敢抬起头来看，夜幕已经降临，灰蒙蒙的暮色里，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几个人，有穿着灰绿衣服的，也有穿着黑色西装的。
陆谚深则靠在那块坠石上，看不出情况。
慕念念立刻爬起来，飞快奔过去，“谚深！”
陆谚深闻声抬眼看向她，眼底仍然残留着些许嗜血的味道。
看清是她的时候，表情沉寂下来，朝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握住她的，却又在快要触及她的手时，突然缩了回去，在自己身上蹭了蹭。
这才再次抓住她的手。
慕念念怔怔的看着被他蹭在浅色毛衫上的血迹。
忽然泪如雨下。
“别哭，有你在我很好。”
慕念念看着陆谚深满身的血，眼泪根本控制不住。
“你伤哪儿了？”
她跪在陆谚深身旁，急切的扒开他的衣服，想看他的伤势，却被陆谚深拦住，“你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让我看看你的伤。”
然后，有咸涩的味道充斥了他的感官，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到底她还是深爱着他的啊，他真的感到很满足很满足。
有种即使就这么死掉，也没有怨言的错觉。
这世上，终究还有一人对他是不离不弃的，不会在乎他的身份，不会在乎他有多黑暗多暴力，对么？
引擎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大石头后面停了下来。
然后是车门开关的声音。
“还有精力卿卿我我，看样子，你也没受多重的伤。”
秦少辰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