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呼吸，裹夹着淡淡的烟草味，自上面的男人身上传来。
月慕辰看着陈羽天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有种深深的悲凉。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廉耻了？”
尖刻的话语响起，心仿佛被一把钝刀慢慢地割着，钝钝的疼。
月慕辰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别转过脸，默然不语。
看着她的反应，陈羽天恍若在严冬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底。
她这是什么反应？默认吗？！
其实，昨晚他收到那两段偷拍视频的时候，一开始理所当然地以为她自甘堕落，气得差点杀人。可是最初的愤怒过后，他冷静想了一下，觉得眼见未必如实。
或许，她只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才会跟那个男人出入那种风月场所。
或许，她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昨天晚上他回家后，在她门口徘徊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还是忍下了进门的冲动，等着她今天给他一个解释。
刚刚他故意用话激她，一方面是想让她说出实情，另一方面，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愤怒。纵使她有什么原因，纵使她什么都没做，但是她跟一个才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进出风月场所，难道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可是现在，她这是什么反应？
陈羽天紧握着月慕辰双手的手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不仅生气，而且害怕。
他害怕，真相会是那个最糟糕的猜测。
月慕辰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缓缓地转过头来，正对他的眼睛。
她一脸平静，清澈的眸子里透出浓重的疲惫。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许久，她淡淡地说道。
陈羽天下意识就要将“不”说出口，可是一看到她的眼神，他就忘记了言语。
那是虽在下位，却居高临下睥睨的眼神。
“呵呵，所见即所想，这句话果然不错。”身下的女子淡淡地说道。
陈羽天一怔。
他从这个从来看见他就两眼放光的女子的眼里，头一次看见了鄙视。
月慕辰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既然你觉得我是去做那种生意的，那你就这么觉得吧，我无话可说。”
陈羽天呼吸一滞。
不是这样的，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太生气了，他只是不想让她去那些地方而已！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月慕辰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你还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陈羽天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他不喜欢她那种眼神。
“我已经解释过了，是你不相信。再说，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你是我的谁？”
方才自己说出口的话被原封不动地扔了回来，陈羽天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是你的……房东。”他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个看似合理的回答。
月慕辰冷冷一笑，“是啊，房东，那我只要给你钱，或者按照之前契约上说的，给你做家事就可以了，其余时间里，我爱干什么那是我的自由，与你何干？”
与他何干？！
陈羽天心中本已萎靡的怒火登时又烧得旺了起来。
“与我何干？！当然与我有关！我……”
“你别说笑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