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天不急不徐地脱下自己的外套。
“我来看看悠悠。”他淡淡地说道。
“他已经睡下了，你明天上午再来吧。”月慕辰道。
逐客的意思明显。
陈羽天凝了她一眼，将外套递过去。
月慕辰接过。
陈羽天走到桌前坐下。
月慕辰将外套挂上衣架，然后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
陈羽天觑了茶杯一眼，没有拿起，目光慢慢移到了那张将心思掩藏得滴水不漏的脸上。
真假。
这段日子以来，她在外以陈家继承人夫人的身份自居，忙里忙外殷勤备至地操持着陈宝一的八十大寿，私下里也不怠慢，和他相敬如宾，甚至对他笑脸相迎，
她的表情和行为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她的表演是那样完美，连他都快被糊弄过去了。
可她终究还是那个倔强的女子，不甘心，也不会妥协。
假的，都是假的。
她之所以陪他演戏，是因为另有所图。
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又浮上一层冰霜。
真是讽刺啊。
过去，她心心念念要的就是他的真心。而如今，他把自己的真心剖出来，切成丝切成片地端到她的面前，她却见之作呕，避之不及。
这大概是老天给他的报应吧。
陈羽天的嘴角勾起一个怆然的弧度。
月慕辰迎向他的目光，没有躲避，没有疑惑，眼底深处有的只是漠然。
“悠悠这几天怎么样了？”陈羽天淡淡地问道。
“你不知道么？”月慕辰不答反问。
“……不知道。”
“那你明天上午来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