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凝视了她半晌，将手伸向她的额头，却在半空中突然顿住，最后只将那根落在她眼前的碎发捋到一边。
随后他开了口，声音极尽温柔。
“你知道吗？我自小生活在阴沟里，看惯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那些女人，虽然少有比男人更龌龊的，但也大多低贱不堪。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纯情的女人，所以我想得到你，我也想看一看，你是不是也会变得和那些低贱的女人一样，对我摇尾乞怜。可是，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依然没有被我征服，反倒是我越发执着，为你失了分寸。”
月慕辰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抓了抓被角。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安德烈看着她，两眼失焦，仿佛看到了过去，“大概是从你在安全套柜子前露出羞涩的表情开始，大概是因为你那句’对于命运，知若能改，知有何用？知若不改，知有何用？不若少问多做，少疑多信，少知多乐。’又或者，大概是你演的朱丽叶打动了我，甚至是你对那个男人该死的执着……都让我的目光无法从你的身上挪开……大概是因为我命中注定要喜欢你，所以，即使最微不足道的理由，都可以成为我喜欢你的理由。”
两行清泪从月慕辰的眼角落下。
“你哭了……为什么哭？不要哭……”安德烈凑近她，伸出舌头舔舐掉她的泪珠。
月慕辰又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
安德烈捧起她的脸，抵住她的额头，直视她的双眼，以无比诚挚的语气说道：“月，接受我吧，陈家已经完了，你已经回不去了，你只有我可以依靠。”
月慕辰嘴唇泛白，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不要怕我，月，我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不会伤害你。所有肮脏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你相信我，就算我下地狱，我也一定保你入天堂。”
“陈家为什么完了？”月慕辰强拼着一丝理智问道。
安德烈没想到她到这时候了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冷笑了一声，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