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死了,其他人被放了出来,允他们将吴氏的尸身带回去办丧事,但是不能再以王妃之礼葬之,更不能入祖坟,进宗庙。
玉翠的尸体无人收敛,便丢去了城外的乱葬岗。
回到鲁王府,祁征抬头看看门楣上的“鲁王府”三个大字:“来人,我已是庶人,将这匾额取了吧!”
无人来吊唁,灵前也只有吴氏的两个儿子跪着,两个侧室和庶女只拜了拜便各自回房了。
那只母老虎死了,再无人欺压她们,但是谁也笑不出来。前途渺茫,未来身落何处,尚未可知。
祁征在自己房中闭目打坐,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些什么。次日清晨,下人去送饭,发现祁征并不在房中,寻遍了府中各处都没找到。
一名侧室进到祁征的房间,发现那块免死牌放在书桌上,免死牌下面压着一张纸。拿起来看,是祁征留下的书信,他说他进山修道去了,让家人不必再寻找,至于去了哪里并没有交代。
家中主人都不在了,下人们也开始各自打起算盘,将细软财物都能拿就拿,有去处的都已经悄悄离开了,留下来的都是无处可去的。
祁征的两个儿子平日仗着母亲宠溺,肆意张扬,现在一下子大人都没了,他们也都没了主意,连将母亲埋去哪里都不知道。
最后还是一个跟随祁征多年的老家人,见他们可怜,说自己在城郊有两亩薄田,可以将吴氏埋去那里。
那两个孩子千恩万谢,给了那老伯些银子,又央求老伯找人将母亲的棺椁抬去草草葬了。
明日便是除夕年夜了,京城中家家户户都是喜气洋洋,只有祁征的府中一片寂静,连夜间的灯都没点几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