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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龙站在丹江港务局大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忙的码头。集装箱起重机如同钢铁巨兽，在蔚蓝的天空下伸展着机械臂。
"张总，久等了。"港务局局长马文涛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副局长刘明和几位工作人员。马文涛五十出头，鬓角微白，握手时掌心有一层薄茧，"没想到华远集团对我们丹江港也有兴趣。"
张玉龙微笑着颔首，“马局长好!”目光扫过马文涛身后那位一直低头记录的年轻科员——那人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与身上普通的公务员制服格格不入。
"马局长，华远集团一直在关注物流领域的发展机遇。"张玉龙示意杜娟递上准备好的资料，"这是我们初步拟定的合作方案。"
马文涛接过文件，眼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张玉龙注意到他翻到第三页时，手指在某个段落上多停留了几秒——那是关于物流园区土地开发权的条款。
"张总的方案很有诚意，"马文涛合上文件，语气突然变得很官方，"不过改制涉及国有资产，必须走公开竞标程序。目前已经有七家企业在省国资委通过了资格预审。"
刘明这时候递上一份名单。张玉龙的目光直接锁定在第三个名字上——"孙氏集团"，后面赫然盖着鲜红的"优先考虑"章，这跟杜娟获得的资料是一样的。
"马局长，请问名单上优先考虑的标准是什么？"张玉龙微笑着，看似随意地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会议室突然安静了一瞬。马文涛清了清嗓子："综合考虑企业资质、行业经验和对当地经济的带动作用。孙氏集团在丹港经营多年，对港口业务非常熟悉。"
张玉龙余光瞥见那位年轻科员悄悄退到角落，拿出手机快速输入着什么。他假装没看见，转身指向窗外："那边就是规划中的物流园区吧？"
顺着他的视线，能看到一片杂草丛生的滩涂，几块"施工禁区"的标牌孤零零地立着。而在两百米外，印有蓝色鲸鱼标志的孙氏冷链仓库正在热火朝天地扩建。
"对，就是那里。那片海域使用权还在审批中，"刘明解释道，"不过配套工程可以先期准备。"
张玉龙嘴角微扬。前世记忆中，孙氏集团正是通过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方式，蚕食了大片国有土地。他转身直视马文涛："马局长，我听说孙氏集团去年因违规填海被罚款三百万？这样的企业也能优先考虑？"
马文涛脸色一变，那位年轻科员的手指也僵在了手机上。
"那只是...个别项目的小问题。"马文涛的辩解略显苍白无力，"孙氏已经整改完成了。"
杜娟适时插话道："我们华远集团在大湾区有个成功的港口合作案例，或许对丹江港改制有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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