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仍然睡着,一无所知,然而冰冷的感觉已经从简桉顺着简桉的四肢到处游走麻痹着神经。
为什么要伪造自己的产前检查报告?
简桉僵硬的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爪紧紧的握住,随时随地都会被捏碎。
或许会有别的理由呢?或许……
简桉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发现不管怎么在内心说服自己理解容墨的做法,自己最后想到的可能『性』都只有一个。
容墨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床上躺着的这个人的脸忽然变得无比的陌生,简桉一步步跌跌撞撞地往后退,那部手机被她从桌子上撞了下来,界面还是那封邮件的界面。
简桉弯下腰用那双仍然在不断的颤抖着的手把手机捡了起来。
就像是神使鬼差一样,简桉关掉了邮箱的应用页面,然后删掉了这封邮件。
她从来都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做的时候手一直在不停的发抖,大脑一片空白。
人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其实已经不能思考了,甚至于有些人在事后回忆的时候会发现那段记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因为大脑在高度紧张的时候什么都记不住。
简桉把手机关上,紧接着又打开手机——她删掉了医院的那个通话记录。
做完这一切简桉握着手机僵硬的在原地站了半天,不仅仅是她的手,她的整个人都在肉眼可见的颤抖。
最后她咬了咬牙,走到容墨的身边,把手机重新放回了容墨的口袋里。
这几步路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得简桉几乎觉得自己走不动了,在手机滑进容墨的口袋里的那一刻,简桉就像是大梦初醒一样飞快的把手缩了回来,转头极速后退了几步紧接着跑出了房间。
她走的实在是太仓惶以至于房间门被她过大的动作摔出了咣当一声响声。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当站在酒店门口的时候,一阵寒风吹过,她才发现自己出来的太匆忙,连外套都没穿。
天空中已经开始飘落细雪,寒冷的风卷起洁白的雪花,很快简桉的头上肩上就落了极其薄的一层白『色』。
“简小姐?”
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在简桉的身后慢悠悠的响起,谭秋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简桉的身后,头上带着一顶装饰着黑『色』蕾丝和紫『色』宝石的小礼帽,身上穿了黑『色』的绒面长裙,手上带着麋皮手套。
行走之间,谭秋月狐皮围脖里一串和头顶上的礼帽同『色』的华丽紫『色』宝石项链若隐若现,闪烁着耀目的光。
“简小姐打扮成这样,这是打算去哪儿呢?”
谭秋月把手套脱下来交给身后替她开车门的门童,笑意盈盈的看着简桉:
“上一次误会简小姐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可是我当时实在是太心急了,毕竟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简小姐你,我如果不给一个说法实在是难以交代,毕竟是很重要的秀场,我就是有心想要包庇,也不能掉以轻心,不敢承担这个责任啊。”
明明简桉根本就没有偷胸针,可是谭秋月却在包庇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声音,好像笃定这件事情就是简桉干的一样。
“谭秋月。”
简桉冷冷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请你现在从我的面前滚开。”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