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没气数耗尽呢。”云冉的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一脸深思的模样。
“什么耗尽？”张凌泽表示自己没有听清楚。
云冉照旧忽略了张凌泽的问题，她看着张凌泽，问：“你现在对什么还抱有期待？或者说，你觉得什么给了你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老实说，这家伙这个状态下这么多年，居然没有自杀，也是很厉害啊。
“期待？希望？”张凌泽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惨然一笑：“就我现在的情况，我能有什么期待和希望的？”
“那你怎么一直没死呢？”云冉的这句话相当直接不客气，一点也不怕张凌泽听了不高兴。
张凌泽似乎早已经被自己的境况磨得没了脾气，面对云冉这么戳心窝子的话，他都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我其实尝试过各种自杀的办法，但是都不成功。”张凌泽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终于能够把这么多年情绪表达出来，让他有种释放感，“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好像就连自杀都做不到了。”
他跳过楼淹过水割过腕，各种各样的方式都尝试过，但是完全没有效果。
虽然每次都可以经历一次濒死的体验，但之后还会再次原地苏醒过来。
次数多了，他就放弃了。
毕竟每经历一次死亡，他都挺害怕的。
“原来是这样啊。”云冉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是不想死，是死不了。
之前是白佩服他了。
但是，死不了应该不影响她封印他才对，为什么封印不能成功呢？
按理说，这家伙早就不想活了，气数也该耗尽了，封印起来不成问题才对。
想了想，云冉又问张凌泽：“那你现在呢？和之前比起来，心境有产生什么变化吗？”
张凌泽看着云冉，目光里带着神采：“可能是因为终于遇到一个可以看见我的人，能够听我说话，让我表达自己的心情，让我觉得没那么难熬了。”
他真的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说，好多好多的心情想要表达。
已经十几年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觉得释放过。
虽然只聊了一会儿，而且每个小时只有二十分钟，但和之前一直憋闷的十几年比起来，现在这样真的算是很好很好了。
他又觉得活着还有点希望。
反正他也死不了，能够有人可以倾诉，总比一直一个人要好多了。
云冉：“……”
搞了半天，反而是因为她的出现才给了这家伙希望？
“虽然我可以看见你，但是我没办法帮你改变现状。”云冉说。
“我知道。”张凌泽老老实实点头，“但你能够陪我说说话，我也挺高兴的。”
“我不可能一直都愿意陪你说话的。”云冉无情地说。
“我理解，”张凌泽又点了点头，“但是你每个小时有二十分钟的消失时间，这个时间里，你只能被我看见，那不正好是我们聊天的时间吗？”
否则两个人干瞪眼不聊天，也挺尴尬的吧。
“我可能更愿意那二十分钟里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而不是跟你聊天。”云冉的笑容妖娆迷人，态度却很是冷淡。
张凌泽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