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看到了断头铡在向他们招手。
李越见他们这幅神情,不由得一笑,看向程让:“这世间还有人能欺负得了你,瞧你把他们吓的。”
“既然这件事与你有渊源,那便你自己决断吧。”
程让嘴角一撇,也不说笑了,而是看向那几个快要吓得魂都没了的奸商。
“你们愿意捐粮,我很高兴。但我大盛官府绝不会逼人捐粮。我知你们此举并非出自真心,更知你们今日来此,是为了挣钱。”
“不不不,是真心,是真心。”几个奸商忙忙说道。甚至还举起右手发誓,生怕程让不信他们。
程让忍俊不禁,她道:“你们想要发国难财,本就不对,良心发现后想要弥补,也不是不可原谅。但我大盛官府不是强盗,这样吧,我们用和李老爷一样的价买你们的粮食,而不白要,你们看如何?”
“啊?”几人没有想到,自己白送,她竟然还拒绝了,还硬要出点钱……
这做法看似愚蠢,但细细想来,却是让人揪不到把柄。
不白要,给钱买,买了后再发放给百姓。
这好名声,就落不到这几个奸商的头上了。反而让朝廷与北川王得了去。
而且,若有人为这几个奸商鸣不平,说价钱太低了,那人家李老爷能卖这个价,你为何就不能呢?
更何况,是你自己要白捐的,朝廷愿意给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几个奸商本来还想借着白捐挽救一下的名声,却不料,这算盘白打了。
论精打细算,谁能比得过程让?
经此一事,他们算是彻底知道了,赚不义之财,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夜过去……陇西赈灾之事已经安排得七七八八了,李越对这位新上任的知县很放心,而且这年轻人也的确是个有才的,很多事情一点就通。
有他在,陇西的灾情,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控制。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程让便跟着李越一起,要启程回京了。
“可颠得慌?”马车中,程让看向一旁的李越。
李越正倚在垫了竹席的软榻上,他握着一个小折子,手中执着笔,正写些什么。
虽然他是斜靠着的姿势,笔尖的墨却并不会掉落下来,而那没有着力点的小折子上,字迹非但丝毫不乱,反而遒劲有力。
往常他写东西时,并不喜欢别人跟他说话,但刚刚程让的那一喊,却让他心里甜滋滋的。
“颠得伤口有些疼。”他蹙了蹙眉,把手中的小折子放下,说道。
程让忙靠过去,用胳膊轻轻环住他的腰,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虽然仍然颠簸,但因为有她固定着,他的身子晃得好像不那么厉害了。
“怎么样?”
李越的眸子中有一闪而过的火光,他哑着声音道:“甚好。”
坐在椅子上的琉璃鼓了鼓嘴,热死你们俩。
李越似乎察觉了琉璃的神色,他瞟了琉璃一眼,眼里有些得意。
心静自然凉。
但这种情况下,他是很难静下心来的。喜欢的少女就这样搂着自己,他又不是柳下惠投胎,怎可能坐怀不乱?
为了“心静”,他只得又拿起小折子,把注意力都投到小折子上,继续地写着。
程让抬头瞄了一眼。
“这是……要呈给圣上的?”程让好奇地问道。
“嗯。此次赈灾,各种款项的去向,都得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这次不仅仅是赈灾而已,还牵扯到了一大批朝廷官员,虽然上头已经在细致地查了。但有些事情,我还是得详细地交代一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顿了顿,看了看程让那靠在他肩头的小脑袋,补充道:“比如,焚寂阁。”
程让身子僵了僵。
焚寂阁,是李越的秘密势力,如今却被曝光了……
她心底里有一丝猜测,但却并不能肯定:“焚寂阁,是不是因为我,你才将它露于世人眼前的?”
李越握着笔的手指一顿。
这小丫头,看起来粗枝大叶的,心思怎的这般细腻?
“不靠焚寂阁,你其实也是可以将那些贪官端掉的,对不对?”
“此事与你无关。”李越开口道,他神色有些闪烁:“我一开始便不该让你涉险。是我的错。”
“而且,给那张奉一个刺杀我的机会,我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将那些与他有牵扯的人全都查个清楚,包括白家,包括李乾。”
程让不语。
一开始的涉险,是她提出来的,是她任由那人贩子将她掳去的。
是她,想要像男子汉一般,为这家国天下做些事情,而不是如那些闺中小姐,始终被人保护着。
她想要涉险。而他,明白她的心意。
他准她去涉险,但却始终记挂着她的安危,甚至不惜将焚寂阁显露于世人眼前,只为在琴心画馆见她一眼……
她知道,李越有多神通广大,即便不暴露焚寂阁,他也一定有办法把张奉他们扳倒。
如今,手中的底牌被人看了个干净,甚至还可能会因此获罪,程让只觉得心头闷得慌。
“不要多想好吗?”李越放下手中的小折子,抚上了她的发顶。
“嗯。”程让答道。
她不多想。他是她的男人,她会保护他。
他没了焚寂阁,还有天机楼。她的天机楼。
她的眼神坚定而干净。
李越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她搂着他、靠着他,唇角浮起一丝宠溺的笑。
难得小鸟依人一次,他一定要好好地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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