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玉般的手掌潺潺地流着鲜血。
他麻木的看着,却似是未感觉到疼痛般。他紧紧的捂住胸口,那里似乎仍闷闷的疼着。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梨裳是谁?
为何梦中记忆深刻,醒来却突然记不清那女子的面孔。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就在这时,车帘突然被掀起一角,一缕阳光射入。东陵默川微微有些不适的眯起了双眼。
一名相貌清秀的少年,钻入车中。
“王?”
蝶马吃惊地看着他那只染血的手。
“无妨!”东陵默川自怀中取出一枚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手掌,“什么时辰了?”
“回王,已到中午了!”
“嗯!到倾城了?”
“快了,王,不出半个时辰就可到达。”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盛夏的晌午,天气尤为闷热,树上的蝉儿似事也受不了这般的酷暑,一直吱吱地叫个不停,这样酷热的天气,本该让人躁动不安,可屋内的空气却是降至冰点,沉闷的有些诡异。
凤娘在这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
她悄悄地扶了扶额间的汗水,微微挑眉偷偷地向上看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闭目养神的东陵默川,如玉般清透白皙的面孔,似乎丝毫不受这酷热的影响。别说汗水了,就连一丝红晕都不见,凤娘常常会怀疑自家主上是否真是谪仙转世,他春夏秋冬都是一身单衣,冬日从来不宿火炕,不握暖龛,更不爱穿棉衣,夏日却高领微束,室内不置冰,也从不须人打扇,这般不知冷暖的身体,当真诡异!
现如今鬼异的不止是这人,还有这性子,自从那位主消失,以后,所有人更吃不准这位爷的心情了。原本也就是冷漠一些,却也不会常常心情不好,更懒得关心任何事。可现如今……
呃!听说前两年,某日上朝时,御史大夫崔冲参了郭勒将军一本,说他在军营中饮酒作乐,倚老卖老,罔顾军纪,理应重罚,可是此举也招来了,老一派系的强烈反对。毕竟郭勒曾立战功无数,虽然有错,但是免其两年俸禄便可,现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实在不该如此重罚,伤其军中根本,两派争吵的尤为激烈,以至于一不小心吵醒了,每日朝会必会打盹的冥王。冥王打着哈气扫了众大臣一眼,众臣立马噤若寒蝉。冥王幽幽地开口,不就是郭勒饮酒作乐吗?至于你们吵成这样,杀了便是!
此言一出,所有大臣不仅心中皆是一颤,就连御史大夫崔冲都震惊地看向冥王,郭勒虽有错,但也罪不至死啊,冥王向来不管这些朝中琐事,今日这是……
冥王心海底针!所有人都明白冥王轻易不语,但是他说的任何话却比圣旨都难以更改,可怜的郭勒!
至此朝中议事,都尽量压低声音,谁都不愿吵到这个魔王?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发什么疯,杀什么人?
最倒霉的还不算是郭勒,三年前冥王自凤栖国回国途中,路遇的那几十名图狼山的山贼。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劫谁不好,劫这魔王。还偏赶着,这魔王心情最不好的时候,于是,这图狼山的山贼三百口全部活捉。
冥王一时兴起,把这三百人全部关在一个大院子里,偏偏只留了一个门,冥王下令,能闯出去者,免其刑,可是,结果可想而知。三百人尽丧于红判之下,这种明明要杀人,还偏给人以生之希望的作风,着实令人心生寒意,自此以后,冥王似乎看所有山贼都不太顺眼。于是两个月之后,东陵境内暂无一个山贼。
又过了半个时辰,凤娘掐了掐已经麻木了的双腿,再看向东陵默川,他依旧单手支额,慵懒地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这难不成是真睡着了?
凤娘求助般的看向蝶马,蝶马无奈的摇了摇头。
凤娘心里悲催了!
“凤娘。”
就在这时东陵默川,却突然开了口。
凤娘浑身一颤,回到,“奴婢在!”
东陵默川微微欠身,看向她,声音淡漠地问道,“你可知,我派你来这倾城,究竟所谓何事?”
凤娘心中“咯噔”一声,颤声道:“回主上,您派奴婢掌管倾城的锦云庄,一方面打理生意,另一方面……另一方面打听那个人的下落!”
凤娘浑身冷汗出透,谁都知道慕容倾澈是他心中的伤,平日无人敢提,偏偏自己倒霉,伺候过这女主几日,相对于不熟悉的人,自己便成了寻找慕容倾澈最合适的人选。
倾城人杰地灵,来往个路人繁多,消息也最多,可偏偏三年了,那人便像消失了一般,无论她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所去之势便都石沉大海,无人能打探出一分有利的消息,三年了,主上对此从未责罚她一句,而如今却突然提起,难道是耐心用尽,凤娘心中一凉,暗道这回是在劫难逃了!
“哼!”东陵默川冷哼一声,“亏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就抛之脑后了呢?”
“奴婢不敢!”
东陵默川凉凉的目光掠过她,看向窗外,突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年了,我真是小看你了!”
屋内的空气突然降至冰点,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却无人敢应声,三年了,那大胆包天的女人毁了婚了,拐了国宝,却逃之夭夭,自此人间蒸发。
“是人就弱点,跟痕迹!”东陵默川把目光又重新放在凤娘身上,“再给你一年的时间,若再无消息,这锦云庄,你也不必再呆了!”
东陵默川一掀衣袍,向外走去。
“诺!”
凤娘一个头重重地叩在地上,浑身却止不住的颤抖,她深知弃之人,无人敢独活,若一年之后,再找不到人,怕是自己的路,也走到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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