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青州,梅雨季来临,一场暴雨,冲走了城市的肮脏。
我满身风尘推开门进屋时,顾为止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抽着烟,一袭烟灰色的手工西装楚楚,衬得他整个人清峻无双,金丝边眼镜下阖黑的双目沉练如水。
“自己脱。”他抬眸扫了我一眼,身子微微向前倾了点,将袅袅的香烟碾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简单的几个字,粗暴又冰冷。
我拽着手提包的带子绞来绞去,瑟瑟地问,“顾先生,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能不能……改天?”
顾为止扫了我一眼,语气淡淡的,“不舒服?”
“嗯……”
闻言,他轻笑了一声,笑声戛然而止的瞬间,他忽然起身,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薅住我的长头发,拖小鸡崽子似的,把我往一楼的浴室里拽。
浴缸里提前放满了水,清澈见底,晃晃悠悠。
没等我求饶,顾为止直接拽着我头发,把我脑袋往水里摁。
耳边是咕隆咕隆的声音,仿佛沉入冰冷的海底,周遭的一切只剩下水声的嘈杂。
我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拼命反抗,但无论我如何用力,都抗不过他掌心的力道,甚至他摁得更加深了。
那一瞬,我觉得自己快死了。
我停止了挣扎。
我心想,这样死了也好。
什么都不用再面对,什么都不用害怕。
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顾为止淹死的时候,他却把我脑袋拎了起来。
呼吸到空气,我止不住的咳嗽,差点把肺呛出来。
可没等我缓几秒,顾为止又把我摁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