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我早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先把自己踩成一块地毯,把自己贬低到尘埃,否则总有人来“替天行道”,挫你的锐气,踩你的面子,伤你的自尊,与其等着别人动手,不如先打自己的嘴巴,总之将自己毁谤、贬低得一文不值,别人也就没什么好伤你的了。
只要我自己不在乎,别人又如何伤得了我?
我平静地接过小姐递来的酒瓶子,整理好裙子,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我不去看顾为止的目光和神情,潜意识里,我是害怕的,他的目光太过冰冷和狠决,如同一把又一把尖刀,快很准地插在我心口上,却又不要我的命,只叫我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疼到窒息。
但我知道,顾为止在看着我。
我尽量压低了身子,学不来那种不要脸的姿势,像狗一样翘着屁股讨好献媚。
可即使低着头,我也明显感觉到,包间内那些看笑话的男人下流的目光和无耻的嘲讽,如同利刃,扎在我背上。
顾为止不过是告诉在场的人,堂堂宋家大小姐,连个鸡都不如,不是挺高傲的?现在还不是跪在他脚下,像条狗一样讨好他,摇尾乞怜,无耻又落魄。
我咬着牙,告诉自己,宋颜,你一定要撑下去,撑下去!
只要你不觉得丢脸,别人就没什么好戳伤你的!
这时,一只大手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想要把我从地上拎起来。
我以为是喝醉酒的哪个登徒子,吓得往后缩,抗拒地躲避,“滚开!”
然而,一道温柔如水的声音在我耳边,“颜颜,是我。”
温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