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沈见川表现出来的不同,的确推翻了小月对他一贯的认知,以至于我们不过也是初识,她就已经忍不住想要把她的发现告诉我。
那种因为惊讶而迫不及待与人分享的表达欲,我想我非常能理解。
就像现在的我,嘴上云淡风云地说着沈见川对谁都一样,心中却已经控制不住地生出好奇。
好奇在我看不见的时候,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只是,我没有将这种好奇表达出来。
袁医生是在我刚吃完早饭的时候到的。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背着一只医疗箱,进门时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赶了远路。
刚进门,就听见他唉声叹气的抱怨声,“小月,你家先生搞什么,我早上一台紧急手术刚结束,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把我催过来,病人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天大的疑难杂症能让他沈老板如此着急。”
袁医生叫袁放,这是在他来之前,小月告诉我的,和沈见川是很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家庭医生。用小月的话来说,这袁医生可不是一般的家庭医生,若不是和沈见川的铁子关系,断不可能给人家做家庭医生,再有钱都免谈。
看他的样子,并没有他这个年龄和职业该有的成熟和稳重,略带着几分憔悴的脸上,还夹带着几分不羁的气质。
小月见到他,连忙迎了上去,“袁医生,瞧您急的,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宋颜小姐,今天早晨起来,她说有些头疼,所以先生才请您过来看看。”
她边说边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我,笑道,“先生知道宋小姐不舒服,叫我打电话给您的,您要是不过来,先生指不定要给您医院房顶都掀了呢。”
袁放听着,视线朝我投了过来。
我从沙发上起身,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你好,袁医生。”
看到我,他敛了敛方才的情绪,疑惑的目光在我身上打了一眼,最后投向旁边的小月。
接到他探究的眼神,小月心领神会,意味深长地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袁放立即一脸的恍然大悟。
他笑眯眯地在我旁边的沙发坐下,开始自来熟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袁放,三哥的铁哥们儿。”
他边说边将身上的医疗箱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他嘴里的三哥,自然就是沈见川。
我笑笑,“我叫宋颜。”
我刚说完,他已经拿出听诊仪,声音带着公式公办的意味,“宋小姐,小月说你头疼,请你跟我详细说说,我再帮你看看。”
我摆摆手,“袁医生,我只是没有休息好,不用这么麻烦了。”
我自己就是医生,自然最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
袁放却不认同我的话,“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是让我看看吧,不然到时候三哥怪罪下来,我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个“又”字用得极为精妙,看样子没少被沈见川编排。
可是我实在是脑补不不出来,沈见川会怎么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我微微蹙眉,反问,“不至于吧?他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