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睡着如同死了似的,一点喘气声都无,整个屋中这般静悄无声,只有峣玉自己的呼吸哀叹声分外清楚。等等,他不会是遭奸人迫害,误饮了毒酒一命呜呼了吧……
峣玉胆战心惊地伸手去探他的鼻下,一边祈祷着千万不可如自己所想,如此一个美艳动人的火辣公子,可不能就此香消玉殒了,而且他不是还托秦岂找人未果吗?
贤阳——他心中之人?
幸好,在峣玉目不转睛的紧盯下,自己手指上的汗毛轻轻拂动了一下……
一颗空悬着的心得以安放,峣玉转身朝门走去,欲叫人生火并伺候那不成模样之人上床安歇,方走至门口,便被一声幽幽的声音叫住,登时将她吓得惊愣在原地。
不会吧,这屋中莫非还有另一人悄无声息藏身在此,她方才竟全然未察觉?
早知如此她便是好奇要死也绝不踏入这形同鬼屋的屋子。
峣玉汗毛浑竖,战战兢兢扭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位,那里一道火红身影直直站着,虽处暗处却格外显眼,又莫名笑了一下,峣玉揉了揉眼睛,又疾去瞧那窗边桌案,见椅上没了人影,才心中一松。
如此便不是什么奇怪之人意图不轨了。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仍觉怪异,怎前刻还沉睡不醒,顷刻便恢复如常,不对,那人模样与平常神态相差甚远,这云儿公子一贯连个眼白都懒得施舍自己,怎忽然面目温和如三月春风,甚至让她真觉未如刚才寒冷入骨,瑟瑟发抖了。
峣玉缓缓走近他,而后伸手徐徐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满面惊讶说道:“你真的清醒了吗?不会正在梦游吧?”
骤然一声干净清爽的笑声落于峣玉头顶,“那依你这小奴看,本公子此刻是醉还是醒?”
峣玉并未生气他小奴的叫法,却差点沉迷于那双正绽放着的笑眼,无奈只得晃了晃头,又由上至下打量他极罕见的糟糕模样,头上发冠不知脱落何处,一头乱发凌乱无形,腰际束带松松垮垮,衣襟被压得皱皱巴巴。
哪里像往日打扮出众,又神采飞扬的嚣张公子?
此副模样说不是大醉无人能信,可那双翘着眼尾的眼睛分明未有一丝浑意。
偏头思忖一会儿后,峣玉徐徐开口道:“清醒时疼痛,醉了便不堪,只有半醉半醒间,最容易思人至深,或方为刻骨。我猜云儿公子未饮得大醉,因为公子瞧来不似会借酒麻痹自己之人。”
峣玉说完后只觉周身空气又骤低几度,糟糕,自己又犯了得寸进尺的坏毛病,之前秦岂就曾告诫她不准主动招惹这朵云,说他武艺非同一般,若想捏死她易如反掌,自己怎一时大意了。
眼前人不会因为心事被人猜透而恼羞成怒,最后大发雷霆将自己毁尸灭迹吧?
峣玉瘪着嘴巴,怯怯垂下头去,她今夜不会真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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