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二王子?”
峣玉面上是说不出的复杂,她有太多烦心事想不明白。
秦岂瞧见她模样似懂非懂,又一颔首,细心解释道:“他的目的非常明显,得到你,杀了我,顺便令大王失去民心。从永河之战落幕后,二王子便心中有了统筹全局,精心设置的法子,什么求和休战不过是个蒙人的幌子,他只是名正言顺待在所有人眼皮之下,再明目张胆部署他计划。
他于朝堂之上极尽方式摆明自己的诚意,博得大王的信任,不过只是随意找个由头和来意罢了,而暗中却利用白鸟夜间散播传言,世俗平民必然不懂无所谓,可是大王和你我知情人必然会生异,而他细于观察人心,知晓大王必然会派人暗查其背叛之人,说不准会查到我头上,那自然是引火来烧我之身,再将一部分罪疑之症栽于一些外族人身上,如此大王即便未查至我身上,那些替死鬼一死便可挑起国家间的仇恨和百姓对大王的猜忌不满。
峣玉稍微打断道:“可是那些同越人不是他们国家之人吗?哪里有自己人害自己人的道理?”
秦岂不由冷笑一声,“当今世道,人命死不足惜,尤其是那些已离本国之人,若掌权人恰好心胸狭隘,那么会恨不得亲手将其杀光,也不会让他们臣服敌主脚下叩拜山呼。而且即便未存如此心肠,杀得区区千百号人能成全他的野心,亦会毫不犹豫。”
峣玉徐徐点了点头,心头尽是说不出的感觉,她在想,那个瞧着一身干净长衫,几次三番救了自己,同自己畅意谈心,甚至亲自为自己烧鸡捉鱼的夏齐光心机会如此之深,从他第一次站在雪地与灯火的中央时,他淡淡朝自己笑时,便在想如何将一切安生搅地不安生,将活人害为不会喘气的死人。
可是秦岂不给她细细想他好坏占比的余地,继续道:“玉儿,我说之言皆不是他真正的野心,他最明确的目的便是要分开你我,而后再得到你。”
峣玉稍显诧异,道:“如何说?”虽然她心中也有猜疑,只是自己始终知道太少,那二王子究竟暗中密谋了何事。
“传言中说‘结胄’二字,一为令大王惶恐,二则是令你不安生异,利用你内心的焦灼和折磨,滋生离我之念。而后知晓大王对公主的重视,便再三言二语哄骗大王下令,由我一路护送公主至同越,当然亦知晓我绝不会留你一人在纷乱不安的王城,便一路相安无事,而至同越后利用你的心理便将你悄无声息带走藏匿。”
峣玉略微沉吟,又不解问道:“等等,同安城离元临城关山迢递,数万里之遥,他怎会知晓那些阴晦事?”
“的确,他身旁有修为深厚的法师,也许在你的魂魄来到这片大陆时便已知晓,这没什么不可能,而且亲施咒术,令你彻底遗忘我的应也是那人,不过老头在解咒之时利用他自己的血施了反噬术,估计那二王子刚为他倚重的法师收尸入殓。”
峣玉点了点头,脑中问题一个个雨后春笋,仍然不绝问道:“那你怎么没有听我信中所言,回东仁去呢?”
峣玉不识趣地触上了逆鳞。
她瞧见面前人脸色更为黑沉,仿佛刚从地狱中归来,朝她呵声道:“我定要好好惩罚你!”
说着将峣玉从椅上拽下,不过却注意力道未弄痛她,而后扔在了榻上,恶狠狠逼近道:“在你心中我当不如一缕清风?!”
峣玉被吓得摇头道:“我错了……错了,等会儿,我没吃饱饭……还有问题要问……”
秦岂只好又黑着脸将她抱在了椅上,而后眸如利刃般削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