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头依旧面目冷冷,瞟了她一眼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叠着的帕子至她面前,峣玉接过后疑心打开,一块白色透泽的碎玉静静躺在其中。
她心上一颤,在几人面前险些失态,又装作毫无波动收入怀中。
此刻她不敢去瞧身边人的目光,只是倏然安静了下来,也不搭理那令人火大的老头,继续嚼着没有了味道的菜肴。
秦岂在瞧见那物后,眼色一深,却也未多言什么。
夜色溶溶,这顿饭不知吃到了几时,直到峣玉连打好几个呵欠,身子晃悠回了屋中,端容奉命抱着懒懒的小梦去睡觉,余下二人才敞开心胸说起事来。
秦岂心思深沉,抬眸问道:“为何不肯与梦儿相认?眼下谷中并无第五人,又有何妨?说起来那日婚时,便该以父亲之名好好跪拜先生才对。”
刑濯风面色肃然,道:“眼下并非相认的时机,这谷中近来不算太平,周紫派了人跟着梦儿,还有那个不安分的‘东西’已经现身,不过目前还不敢明目张胆出现在林子以外之地,但仍旧不可大意。”
“如此说来周紫定然也知道了先生所在之处,这谷中可还安宁?”
秦岂心上骤沉,他昏迷几日的确未有察觉,只是在婚仪当夜见院中隐约一道白光,不过极快恢复如常,当时他稍一沉吟,便又投入正经要事中。
原来是异人踏近,巫妪果然是藏之烦了,竟然敢让族人而出,而且竟还有……那个东西?
如此刑濯风的栖身处俨然暴露无遗,也不知昔日旧情人又掀起如何混乱,总不至……杀了吧。
刑濯风听了秦岂之言,反倒是轻松一笑,道:“她从来都知我在何处,不过暂时未碍她眼而已,待明日你二人离去,此处便重归安宁了。”
只不过安宁似有些过了头。
秦岂眉心微蹙,他想起了同安城中那个突死的老婆子,便又问道:“先生可知同安城中一个白发的老婆子,年龄约莫已逾七旬,立摊卜算问知,她似乎特意在等梦儿前去,却先一步被人害死了,只留下一块破掉的图纸,其上粗潦画着巫族信奉的神鸟——正嗷嗷待哺的九头鸟雏生。”
既然明日便离,他总要多问些解不通之事,说不定里头有何重要提示,能帮他与之相抗的线索。
刑濯风听他言罢,似乎寻得了答案,却又疾摇了摇头,就这么纠结了半刻,才眉间惆怅说道:“推算至今,老夫所识之人年过七旬者,多数身死魂灭,不过你方才所说之卜算高人倒是令老夫想起,有一个当年老夫离去时依旧在周紫身旁担当长老,称作铁婆子,此人忠心耿耿绝不会离去。
她有一位同样卜算高超的亲姐,有一日下落不明,无人寻得,但是铁婆子忽一日卜知其已死,吐血不止,此后众人便将那被定性死去之人淡忘。如今想来,有可能是铁婆子为了保她一命,便撒谎瞒过了所有人。”
喜欢凤翎令请大家收藏:凤翎令本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