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来他心中早有此志,不过是因为自己一时隐忍罢了,他想做之事一定要做到,所以无一事犹豫动摇,他要取代那既定妹夫的王座,不惜伤害自己的妹妹;他无心要东篱之命,可是东篱最后却死了,芳寻因此被逼至离开了伤心地;他要帮自己再不用惧怕焚灵火柱,却选择亲自将自己送上“断头台”;将自己垂垂老矣的父亲逼至不入朝堂,将那一心宠爱他的母亲逼至寄希佛门清净。
违背了如此多人的心意,只成全了他……还有自己,以及那半点不知情的天下臣民,原来他的野心不过是藏之深沉罢了,未有那邻国的二王子凶狠,却也是有了几分样子。
峣玉或许早已不知如何应对。
她走在这熙熙攘攘,曾对自己手下毫不留情的无辜百姓中央,忽觉得心中憋屈要死,瞧见一间挂着大大牌匾的酒坊便直直冲了进去。
一众汉子正闲情饮酒,说之热火朝天的时候,忽见那酒坊的门帘被倏然撩开,一个衣裳清雅的妙龄女子冒冒失失闯了进来,细看面容,只觉有说不出的感觉,只能用“深刻”来形容,令人过目不忘,她身旁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那男子扯了扯她的衣袖,似乎在劝诫她出去,那女子却是嘴巴一撇,迈着大步深入最角落上的空桌,而后在经过好奇注视着她的看客们风风火火嚷道:“没见过美女啊,小心本姑娘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她语气凶煞,身后仗剑之人手压剑柄,面色更为骇人,那些本要发怒的酒客只好悻悻收回眸来,心叹哪家的蛮横小姐在此逞凶。
峣玉终于安全坐在了角落中的凳上,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她也想言行举止优雅一些,可是瞧见这一屋子酒鬼们,立即迫使自己凶横起来,如此才能不受骚扰。
毕竟她这一刻,忽想在这酒馆中大肆喝上一通,学学这释放脑瓜子消极情绪的法子。只是苦了阿镜,得当自己的随身保镖,时刻胆战心惊,说不定还要和人打架。
峣玉使劲晃了晃脑袋,又瞪着眼睛将一个小厮吓得脚底发软走来,“我们这酒坊别看麻雀虽小,可是五脏俱全,有不少未出窖的名酒,不知姑娘要尝尝哪一种?”
峣玉忽脑子一动,忽想起一种酒的名字,便问道:“你知不知道一种叫‘回头遇’的酒?我就要那个。”
好像是那个假扮河然的男子所说,河然见之定然走不动道的酒,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酒。
那小厮却是茫然摇了摇头,皱眉道:“小的卖酒十几年,可没有听说过姑娘口中这‘回头遇’,各位酒客可曾听过?”他忽调头朝在座的酒鬼们问道,人们却纷纷摇头,说从未听过。
小厮转过头看着峣玉,那架势似乎这世上根本无此酒,即便有也是毫无名气,上不了台面之酒。
峣玉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朝小厮道:“那我要一喝就能醉的酒,只给我一人,不给他喝。”
峣玉说着指了指对面而坐的陈镜,而陈镜并表现出任何反对,小厮圆溜的眼珠子飞快瞥了一眼,便说了声“姑娘稍等”后脚快离去。
“阿镜,我这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生气吗?”
她倒是深有自知之明,不过陈镜的确喝不惯酒,他实在不喜那辛辣刺喉的感觉。
“阿银可不能喝醉了。”
喜欢凤翎令请大家收藏:凤翎令本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