峣玉起身,盯着跪着的所有人,可是族人皆是面目表情。
峣玉抑不住心中的愤怒,咬牙说道:“是谁杀了她?!”
族人又纷纷抬头瞧着她,周紫满目间隐有不悦,只盯着她厉声说:“颂灵长使入葬之事不可耽搁,快快退下。”
峣玉则更为气愤,直接说:“不可,会绵姐姐昨日还好端端,怎会说死就死,一定是被人杀害,她身上定然还留有证据,不能销毁,否则让凶手逍遥法外,会绵姐姐死不瞑目。”
峣玉沉重的声音落下,却如击如浩荡水面的小小石子,毫无波澜,最起码她没有看出丝毫。
周紫蹭站起身来,训诫道:“不可胡闹,会绵之事属意外,昨夜她去了一处很远的山峰险石做事,整个峰上山石碎裂,她避之不及,遭此大难。我族人上下一心,怎可能在如此重要的关头残害同族!”
峣玉却更为激动,愤愤道:“勿要自欺欺人,族中堂堂一长使,会被些山石所压?!而且她的脸上干干净净,并无伤痕,你们定然在说谎。”
峣玉说罢,周紫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会绵喜欢世上一切美丽之物,临去前护住自己的面容并不难,不信,你便再去瞧瞧,好好瞧瞧。”
周紫加重的语气令她也开始不确定,便又走近会绵身旁,抓起她的手掌,将彩色的衣袖退下,一瞬露出里头被染成血红的里衣,眼睛一瞬发红,泪水不争气簌簌而下,又不甘心拨开那一层血衣,里头却已已破皮烂肉。
峣玉不忍再瞧,小心翼翼将袖口放下。
原来这一身彩衣不知鲜艳如花簇满开,甚至还可阻挡住鲜血的外渗,或者即使染上了血液不能轻易瞧出。
意外,意外,她不至如此大意,未注意到身旁的凶险,除非她吟唱之时,用心过了头。
可是三十多年来,日日吟唱着那颂灵的曲子,又怎会用心过了头。而且那山石怎会好端端断裂,不免太过巧合。
峣玉依旧在摇头,却不得不让开了道路。
因为日头再往高升,她的尸骨便不能保持干净,最后一次,总不能让她这般离去。
明明昨日还在劝诫自己小心,她却如此不小心。
峣玉并没有下跪,只是在静静瞧着这一切,因为她相信那一个女子定然不会乐意族人跪倒在她尸身前。
峣玉退至边上,瞧着铁婆在她额头上放上一根彩色翎羽,如此会绵便更是鲜艳美丽了。
那长与彭姑同年的面容至死未有一丝纹褶,手中还“捧”一个小小的玉巫人。
周紫并没有将她烧灼焚化,而是将那尸骨安置在一个山头上,山间无冢,风声更为凶骇,会绵便静静躺在那处,任风侵蚀,直至成为一具白骨。
峣玉看见只觉又恨又痛,绝对有人杀死了她,这个人定然围绕在她们身旁,偷偷觊觎着一切,权力,人命,屈从?
峣玉不得而知,只是在离开那高处时,骤然响起昨夜她听见那一声声遥远的吟唱。
也许,能寻些蛛丝马迹。
回去后,周紫又将甘扈,彭姑等集聚,商讨这场意外带来的决策修正。
峣玉自然不在行列。
她返回陪了一会儿灵儿后,便忍者不舍,草草吃了些食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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