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洵一行不辱使命,已接回了灵儿公主。”
那道羸弱不堪的背影停住了,良久,她扭过头来,愣愣问:“你说什么?”林洵刚要重述,见那人也如火烧一般没入了帐门,眼色缓缓暗了下来。
灵儿失而复得,峣玉喜不自胜,复又哺喂,灵儿憨甜稚嫩,像个白润润的包子,那一对夫妻似乎将她养地很好。她瞧着那嫩生生的眼眸里的茫然一点点消退,心脏长久的麻木似乎转好了些,说话和笑容在婢女看来灵动不少,屋内冰冷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
尤记那日她见到环抱灵儿的云歇时所受震惊,当下便什么都明白了,她接过灵儿哽声道了一声“谢谢”,云歇看着床榻上面无血色之人问她:“怎么会这样?”峣玉语塞,无言片刻后说道:“是我的过错,害他险些丧命,一次次保住性命实属不易。”
在她眼色愧涩望着灵儿之时,云歇又问:“王后这一回可还是要离开?”峣玉苦笑着摇头,“这一回罢了,我自知力量微渺,什么也不能办到,不该心比天高,自不量力。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做的比我好千万倍,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尽力保护他和灵儿的性命。”让他们互为归属,陪伴倚靠。而她活着活着,已走进了死胡同里,没有后路,只有硬着头皮一个劲儿地砸穿石墙,期盼哪年哪月能不痛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峣玉没问云歇其他,纵使她想知晓云歇如何敌过那对武将夫妇,如何携乳娘幼儿避开满城追捕,从戒备森然的同安城逃出,又跨越间隔遥远的两地,纵使有林洵等人的辅助,其中必然是一波三折,艰苦卓绝。痛已受,再究其中俨然多余。
云歇离去时,峣玉又笑着朝他道了谢。她看了看昏睡不醒的秦岂,将灵儿置于软榻内侧挨着他身。胡乱挥舞的小手新奇触触他的额头,又摸摸面颊上初结的伤疤,嘴里咿咿呀呀,骤而笑笑,虎头虎脑。
峣玉看了很久。
石核带大夫来上药时,峣玉正抱着灵儿欲离,石核老道好奇瞅了瞅累睡了,缩在她怀里的灵儿,捋胡说:“这孩子天庭饱满,地阔方圆,深蕴慧根,哪日属下布了卦再好好瞧上一瞧。”
峣玉面色骤沉,退离几步,“不敢让先生劳累,心意峣玉领受了。”说完便走,也不听身后石核嚷嚷要为她腕伤换纱布,无奈叹气。
峣玉闻卦色变,皆因之前铁婆子和周紫一行的诡秘举动所致,她至今无法释之,故而一听到那些鬼祟阴邪的占术便胆战心惊,人的命数还是迷惑未知才好,早探晓了,除用些歪门邪道,污秽阴阳的法子易命改势,便是夜雨不寐,哀叹度日,既武断又残忍。她并不欲让人对灵儿命途说三道四,胡言妄语。
于是乎石核想单独见她的事也没了下文,直至三日后,秦岂病势好转,由昏睡中而醒,才总算是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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