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时,屋门“吱呀”敞开半截,甚合时宜的阴笑传入几人耳廓。终于来了,昔日铭铭在目的仇人,今日真正要对付的阴敌。
还是一副旧模样,手持佛尘,髯须奇长,顶戴兽毛雉翎制成的高帽,头上花红柳绿,身上的衣袍倒是灰白黯淡,不得不令人眼前一亮。河然不紧不慢走来,嘴唇与黑须扯向两边,笑得肆意而夸张。
“高师来的真是时候,再迟一步,只怕本王子已被东仁大王和巫妪大人生吞活剥了。”速鲁瞪了一眼河然,又将目光收回身前二人脸上,粗犷笑说:“玩笑之言,休用在意。”说罢,又返身回到原先的榻椅上,将大刀一扔,饮了一大口杯中物,大喇喇瘫坐着。
河然向秦岂笑着见礼,眉毛高挑,神色轻蔑。秦岂指梢轻微颤动,并未发作。
意气风发会过了昔日的敌人,河然又扭头看向一旁应死未死之人,后者身子僵如硬石,目光惊异瞪着他。
入鼻的新鲜气息再熟悉不过,有一个人无论醉着醒着,身缠的破脏布料皆漫着这股味儿,她想不到,那个嬉笑顽皮替她疗伤,关心劝慰她的巫医竟是眼前人的旧交。
这二人,一个因周紫家族覆灭,恨意滔天,另一个则得周紫多年信赖,为族人制药治伤。这里头藏了多少腥风血雨,不解纠葛?那壶酒,彭姑嗜其如命,河然梦寐以求,如今重遇,怨不得姗姗来迟,喜形于色。
“小人来的唐突,吓到了巫妪,实在该死,请巫妪大人见谅……”
峣玉未嘴毒回损,对他的话中讥嘲避而不见。
主人、宾客相继上座,开始了今日的胜负角逐。
出乎峣玉的早先预料,速鲁王子的不耐烦来得疾快,在言入正题的一开始,便怒气十足说完“蠢丢五城,不足为信”,后便陷入了明显的萎靡和厌倦。显然,于纥奚而言,此事早已是板上钉钉,没必要空费口舌。其实,他巴不得将二人赶走,但是迫于父王交代“不可惹事,一切以高师的话为重”,只好勉强坐着,那不大又不圆的眼珠子不时往那三人身上瞥去。
“上一回,高师输了,这一回,本王无把握,稍有闪失,恐连个全尸都落不着。”与面对速鲁时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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