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诉期只在她手心一笔一划的写,字字皆诚恳——若是有机会,以后我们还会有很长的时间,到那时,我会将一切慢慢说给你听。
一直以来,眼前这个小哑巴少年郎都是以这样的答案来搪塞她,跟她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把戏,她无论如何也逮不到这个老鼠,反而成了他眼中愚笨无知的猫,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奴九对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的不满,猛然间抽回了自己的手,胸口处憋着一口气,却又无从发作,只能咬牙骂道:“装神弄鬼!”
诉期欲言又止,几欲唇齿间流转,欲要告诉她一切,可最后却只是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她的指尖,她却是无比厌恶般猛然间缩了回去,他的眼神略微黯淡了些,抿了抿唇瓣,沉默的看着她脸庞,半晌无言,终是落寞般垂下眼帘。
她倚靠在榻上,偏过头,气得不轻,闭上眼,眼不见心为静,沉默了一瞬间,复而语气不耐烦的开口道:“带了吗?”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诉期先是怔了怔,而后便是喜笑颜开,顿知她说的是什么,只从怀中掏出一个六孔埙,底端外表刻着一个很小的“期”,一排三个孔,身后一个孔,底部分小孔,孔孔如珠圆,大小均匀,上窄下宽,状如半截葫芦,顶端似小嘴,底部平整如削,可直立放置。
奴九想起,曾在《乐书》所见:埙之为器,立秋之音也。秋天风渐凉,木叶萧之,凝眸天边归雁,守望如鱼,残阳一叶红枫似火,约了相思。
可他们之间并无相思,也无凄凉。
喜欢昨夜满花色请大家收藏:昨夜满花色本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