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色下,陈奕贪婪的目光表漏无疑。
沈知安撇了他一眼后,便又别过头继续假寐起来,并没有看到陈奕此时的神情。
但木霖煕却看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间心头的怒火是越来越旺了,周身戾气四溢,漆黑的眼眸里泛着浓浓的杀意。
吓得陈奕,身子忍不住打了哆嗦,磕磕巴巴的言道:“木霖煕,你瞪我做什么……你以为你瞪我,本小爷就会怕你不成!”
明明是一句威胁人的话,却声如蚊蝇,柔柔弱弱的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他难道不怕吗?
沈知安闭着眼睛,心下忍不住嘲笑道:刚刚自己还以为这个陈奕应该是个精明之人,却不曾想老天给了他一张精明的脸,却未曾给他一个能干的脑子。
愚笨无知至极。
不过……这个木霖煕也真是的,这种人有必要和他纠缠这么久吗?
好困啊!
沈知安应当是累极了,眼皮一沉,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耳边隐隐约约的能够木霖煕他们的声音。
木霖煕,本来是个不愿同别人多言的人,可这个陈奕屡次三番的挡了他们的路,脸上还曾浮现出那样子的神情。
木霖煕同身为男人,自然是知道那代表着些什么。
一时间,对陈奕是厌恶极了,真恨打他个半死不活,让他后半辈子只能够在床上度日。
可又顾忌着沈知安,一时间也不好对他拳脚相向,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的冷声威胁道:“陈奕,滚开!
除非你不想要,在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冷冰冰的一句话,不带有半点的温度,在这瑟瑟寒风中,回响起来。
陈奕心下里,本是不相信他敢杀自己的。可一对上他那双漆黑似墨的眼睛时,心里头不禁打起了鼓来。
紧张,惊讶,恐慌……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犹如潮水般翻涌上了他的心头,迟迟不曾离去。
那双满含杀肃之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他。
就像一只一直沉睡着的猛兽,突然苏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亮出了利爪,虎视眈眈的看向了他这个猎物,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剥皮拆骨,吞食入腹一般。
陈奕有些被吓傻了,呆呆的站立在了那里,身子忍不住的打起了哆嗦。
木霖煕睨了他一眼,而后便错开他朝着木府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次没有了陈奕的阻拦,一路顺畅无阻,没到一会儿木霖煕便背着沈知安来到了地方。
沈知安住的地方就在木府附近,木霖煕本应该是要送她回哪儿的。
可心下里,一时起了私心,便带着她回到了自己家。
此时夜已经是很深了,府中众人都早已是睡下。
木霖煕也不好再去打扰他们,府上也没有打扫好的空房间……或许有,木霖煕也只当它没有。
背着沈知安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将沈知安安置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看着她那张恬静的睡颜,木霖煕的嘴角噙了一抹微笑,淡淡的。
一张英英俊阳刚的脸,在橘黄的烛光下竟平添了几分柔和之意。
其实在回木府路上的时候,木霖煕便知道沈知安应该是睡着了。
少女均匀的呼吸声,似乎还在他的耳畔回响着。
温热的气息,在路上便撩的人心不由的乱跳起来。
鬼使神差之下,木霖煕一时冲动便将她带回木府中来。
他行事一向沉稳,唯独遇到同沈知安有关的事后,他的那颗心便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乱了,乱成一团糟,像是一团麻线缠绕在了一起,打上了死结怎么解也解不开。
那个唯一能够解开他心结的人,便是沈知安了。
只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才会平稳许多。
木霖煕,垂眸看向了床上自己心心念念了整整三年之久的人儿,眸子里多了些温柔暖意。
伸手将被褥,扯了过来严严实实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木霖煕知她怕冷,便又多给她盖了一条。
橘黄烛光下,映衬得沈知安的脸色极其绯红,额头上不知何时竟也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木霖煕看在眼里,赶忙是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心下暗道不好,她发烧了。
果然,在路上滞留的时间太久,天寒地冻的将她给弄病了!
一想到她是因为自己才生的病,木霖煕心下里更是懊恼不已。
急忙派人出府,将江城里最有名的大夫给带来回了木府。
木霖煕,见那大夫面露凝色,心下里一时着急,急忙问道:“她怎么样了?”
“并无大碍,只是这位姑娘天生体质阴寒,畏冷畏寒,最受不的冷风。
如今寒风入体,虽然只是很平常的一个小风寒,但因她体质特殊,所以这病对她来说可大可小。
不过……是绝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大夫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不由回想起了刚刚木霖煕的手下,前去他的医馆求医时的场景。
一个劲儿的狠狠敲着门,不对……应该是砸门才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砰”的一声下,宛如惊雷乍然惊现在了他的耳畔,使他当即便从美梦中清醒过来。
本来因此,使他对那门外的敲门之人,有些恼怒。
起身开门,正欲将那敲门之人,狠狠地教育一顿的时候。
谁知那人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手拽着他的衣领,便将他丢到马车上,扬起马鞭,带他来到了这里。
一想起那人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大夫心尖儿还是忍不住的颤了一颤。
忍不住轻轻扫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人身上。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活阎王——木霖煕!
可怎么感觉他和传闻中的,一点儿都不像呢?
说好的不苟言笑,冷若冰山呢?
瞧着他眼底里不曾掩饰过的担忧之意,满满都是柔情。
那儿有一点儿,活阎王应该有的样子啊!
大夫的目光,从木霖煕的身上,转而落在了床榻之上的人儿脸上。
心中的疑惑,顿时便有了答案。
终不过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英雄也是难过美人关罢了。
想到这儿,大夫一扫刚刚被人强撸来这里的不快,眼角眉梢上染上了些笑意。
“不会有性命之忧?”低沉暗哑的声音里,布满了惊恐之意,“这么说来,她病的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