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之事,有因便会有果,因果轮回……最后得到报应的还是他自己一人。
若是他不从中作梗的话,或许……也就不会有后来他们两人是亲兄妹的这件乌龙事了。
说不定第二世,他们真的能够白头偕老。
却因为他的嫉妒与恐慌,而将一切都改变了……
经历过那么多的曲折与磨难,安之依旧还是喜欢上了夜白……
他只不过是一个从中作梗的第三者……
……
夜晚总是宁静的,静得让人莫名心慌意急。
窗外的蝉鸣声不断,扰的人根本无心睡眠。
冷风透过那窗扇的缝隙偷溜了进来,冷飕飕的……带着些阴寒之气。
屋内的人,蜷缩在了那临窗床上的一个小角落里,目光幽幽的望向了窗外的一片夜空。
星辰浩渺,烟波流转。
倦鸟早已归林,此时屋外的世界安静的只留下了那簌簌的风声。
凄冷的月光,似雪一般散落了一地,洁白如玉。
落在她的身上,无形间衬的她那张如玉般的脸色,越发的透明了。
自她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被族中的长老们关进了这个结界。
她也不知道,这是自己进来的第几天了,结界里的世界,与外界是大不相同的。
这里永远都只有夜晚……就连那一轮明月出现的几率都是少之又少,那些关她进来的族人们,希望她永远都生活在这最近的黑暗里。
只有黑夜,与她相伴。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些什么,要受此折磨。
就因为她没有如他们所愿,嫁给他们要她嫁的人,所以就要来到这里吗?
就算是她错了,她已经是以命偿还过了不是吗!
为什么,他们偏偏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只是想要去爱一个人而已,她为了自己的族人已经是牺牲掉了自己几乎所拥有的一切,为什么他们就连她唯一想要最后去守护拥有的东西,都要从她的手心里夺走呢!
为什么偏偏是她,要来受此屈辱!
雪白的月光坠落进了她那双桃花眸里,透着淡淡的忧伤之意。
她好像是生病了一样,脸色苍白的吓人……她已经有好久都没有再休息过了,不吃不喝了好久,身子也跟着一天一天的垮了下来。
雪白的衣裙,松松垮垮的挂在了她的身上。她就好像是个木头做的人儿一般,呆呆的望着那天边的夜色。
这些日子以来,她想尽了办法要打破这个结界从这里逃出去,可到最后反而是她的被结界的威力给反噬了。
以她的修为想要从这里冲出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她唯一所还能够去做的事情,就只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那漆黑的夜幕,升起而又落下。
在她被黑暗所笼罩的这段日子里,总是会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夜白时的画面。
他温柔的目光,低沉的嗓音,漆黑的眼眸,就连四周的风里都带着暖暖的暖意。
她是他的“小妖精”,而他是她的“老妖怪”。
如果再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话,她一定会在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便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走,浪迹天涯,看遍这世间的千山万水,不再过问这凡尘俗世了。
她已经是为了她的族人们牺牲了那么多,而他们呢?他们却连一个让她去爱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机会都不肯给她。
只想要压榨她,榨干她的最后一滴血骨。
那些只想要依靠着别人而存活的人们啊,简直是自私自利到了一种极致。
她的父母是因为保护他们而身亡的,他们却始终都学不会去感恩。
这一刻,她忽然知道花族落败的原因是什么了。
从来都不是因为他们的弱小而导致的他们失败,而是因为他们都是一群不思进取,只想着要依赖着别人而存活的人。
就像一株菟丝子一般,只能够依靠着大树而存活,若是没有了大树那么等待它的就只剩下了死路一条。
前两世在未发生将她关进这结界的事情之前,她不想要去那么的想他们。
自从她的父亲娘亲去世了之后,她已经是将自己的族人们都视为至亲之人了。
可照现在看来,什么亲人?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什么族人,什么责任,她通通都不想要再去管了。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她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只可惜……这世上万事只要加上“如果”两字,一切便变的毫无意义了。
一切皆是奢望,是她做梦都难以去梦到的事情,
她想着,那张沉静如水的脸上,突然勾起了一抹苦笑。
望向那夜空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幽怨……
她对他们,终归到底还是恨不起来……
但,她如果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的话,她想……自己应该是此生都不会再回到这花族了。
她为他们已经是做了足够多的了……于情于理她都不再欠他们一些什么。
一刀两断,从此不复相见,这才是她所想要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听着那外面的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她的眉间落下了一道深深的折痕。
沉静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她就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
夜白自从回到了天界,得知了安之被她族人关起来的消息后,便日日夜夜不知疲倦的守在了瀛洲。
花族,为了阻挡外人的入侵,专门在瀛洲设下了结界。
依照他的修为,破这一个个小小的结界,就仅仅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罢了。
但为了安之着想,他还是耐着性子没有和她的族人起任何的冲突。
只是守在了那结界外,请求他们将安之放出来,就这样过了一日又一日。
“呵……想不到威名在外的夜将军,居然也会有这么痴傻的一面。”
一个清冷的声音,带着些鄙夷的随风掠过了夜白的耳畔,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回话。
他是认得那个声音的,应该是南沨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