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罗修不等铃兰召唤,早早来到东岸的花树下。这棵花树没有绿叶,枝桠上开着粉白色的花朵,却没有一丝香气,甚是诡异。她身着白色舞衣,脸上带着一块面纱。怀璧其罪的道理算是深有体会,她不想因为容貌再惹出什么乱子。花树下坐定之后,罗修小心地取出流光剑琴,放于两膝之上,开始徐徐弹奏起来。
不多时,铃兰带着三个锦袍男子来到了大河西岸的观舞台上。她又走进花房,将铜铃铛红衣舞女尽数带上舞台。略向罗修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罗修会意地徐徐弹奏起海棠舞曲。对于这首舞子,她非常熟悉,弹奏起来毫不费力。不过由于境界低微,只能弹奏乐曲,无法释放法力波动。台上的红衣舞女皆没有感觉,仍旧翩然起舞,西岸之上的世家子弟却看出了端倪。
“不对呀!六叔的琴声不错,为何没有音波?”其中一个身着红袍,面如白玉的青年男子向身旁的铃兰问道。铃兰略一迟疑轻声解释:“今日公子不在,伴奏之人是花房新进阶的银铃铛。”
“又有银铃铛了?”此时一个黑袍男子粗鲁地问道,声音竟有些激动。
“哎!老三!你怎么总盯着银铃铛。人家能歌善舞又才艺超群,你欣赏得了么?”黑袍男子身旁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细眉细眼的男子嘲笑道。
“我是为大哥着想啊!图龄一死,大哥便是六大世家中首屈一指的存在。前年他求娶铃兰,便被六叔拒了。这下又有了银铃铛,六叔总不会这么小气吧!”黑袍男子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看了铃兰一眼。
铃兰闻言面色微红,别有用心地补充道:“奴婢可不敢与她相比。那银铃铛生得貌比天仙,而且手段非常。这不……缠着公子把海棠舞曲都学会了。”
黑袍男子听她如此说,心中麻痒,便笑着朝红衣男子劝道:“大哥!我去将那银铃铛弄来给你看看。若是看上,直接要了她,再跟六叔说。那样他便不可能拒绝你了!”红衣男子眯起眼睛看着东岸花树下抚琴的白裙女子,心中怦然一动,又见黑袍男子自告奋勇,轻轻点头默许了。
黑袍男子一扭身化为一道旋风朝东岸刮去。罗修此时正在专心抚琴,忽然眼前黑光闪动,只见一个黑袍男子蓦然出现在身前,正面露贪婪地看着自己。
“你就是花房新晋的银铃铛?”黑袍男子开口粗鲁地问道。罗修也不答言,继续弹奏着海棠舞曲,此时正是山雨欲来之时,她不敢分心,恐怕出现纰漏,辜负了姐妹们。
黑袍男子见她不说话有些气恼:“我在问你话,你是不是银铃铛?”罗修看他一再逼问,一边小心地弹奏,一边冷冷回道:“你走错地方了。台上才是舞女。”
“哼!贱人!银铃铛也是舞女。早晚要伺候我们世家子弟。今日我大哥看上你了,也算是你的造化,赶紧跟我过去吧!”黑袍男子面带不善地骂道。罗修仍旧抚琴,再也不想搭理他。
黑袍男子见她这副神情,心中大怒,单手一弹,五颗水球带着风声朝她劈面打去。罗修见他出手,心中一惊,顾不得弹奏,双手交叠在身前一抹。
“轰”的一声闷响,黑色水球猛然撞到一面火墙之上,水火相互抵消,化为青烟消散了。随着二人出手,海棠舞曲戛然而止,台上红衣舞女停下舞步,纷纷惊恐地朝东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