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与晶白交织的楼阁,白『色』纱帘随微风轻轻舞动着。
恬静少女抚筝而坐,玉指轻拨,弦音悦耳。
她指尖的一挑一捻是那么的平缓柔和,然内里的郁气却似要溢出心脏,难以抑制。
“……勿让仇怨愤恨影响了心魂。”
回想起母亲的劝诫,倾颜轻扯唇角,嘲讽的笑容不自觉间流『露』而出。
真是让人厌恶的借口呢……明明就是怕了,却还要找这么愚蠢的理由……呵呵!
原来,这就是你们所敬仰、爱戴的女王陛下啊。
真是让人感到失望呢……
连自己最爱的人都维护不了,何谈子民?
倾颜心中想着,看向不远处的目光空茫无波,弦音依旧如涓涓流水,缓缓悠然。
儿时那些糟糕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一层一层,让她的眼眸再次被泪水冰封,让她的心魂也再一次被枷锁缠覆。
神冥星中各界之人在三岁到十九岁时都在各界的儿童、初级、中级和高级学院学习,皇甫梦琳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能够与其他的小伙伴们平等共处,便对倾颜使用了易容技能,将倾颜眉间的印记隐藏,并使容貌变得平凡无奇。
倾颜当时是很期待上学的生活的,刚开始的两年里也的确如两人所愿,那两年也是倾颜最为活泼天真的岁月。
之后的某一天,不知是谁开始传言她克死了自己的父亲,她从一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父亲,也没有问过母亲,因为她以为有一个很爱自己的母亲便足够了,可事实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传言很快地让他们班里所有的小伙伴们远离了她,就算有一两个不相信那些流言的也被其他人吓得不敢再和她一起玩儿了。
而且每到放学,都会有几个同学追着她嘲讽谩骂,如果她反讽回去,还会被他们拳打脚踢,甚至是动用魔灵。
她看着母亲总是忙碌的身影,对那些遭遇只字不提,甚至还特意向母亲请教了复原技能,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比其他任何技能使用得都要熟练,只为了让母亲看不出自己之前一丝一毫的狼狈。
“哼!没有父亲的野孩子!我们才不和她一起玩!”
“嗳,千万不要和她在一起玩儿,她可是克死了自己的父亲!”
“呦!你们快看!这不是我们班的那个克死自己父亲的野种嘛!”
“哈!你这不要脸的杂种,还敢瞪我们!以为我们不敢揍你啊!”
“哈哈哈!野种!看你还敢不敢瞪我们!再敢瞪,就打死你!”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遭遇的确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当时只有五岁的她来说,却是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
这些当然不至于让她对儿时的遭遇铭心刻骨,只是十岁那年那天的记忆太过深刻,让她不得不回想起这些。
其实这些记忆在一年前她才因为受到刺激想起,不然,恐怕是这一辈子她都不会记起了吧。
也正是一年前的那天她才知晓,父亲的逝去并不是因为自己。直到今天,母亲也不知道她所承受的这些,她也没想过要告诉母亲。
可母亲却对父亲的死没有半点维护,甚至还赏赐仇人仅次于星王城星主的权利,真的不是懦弱吗?
乐音悠远空灵,拨弦的指尖却不知在何时已变得鲜血淋漓,艳红『色』的血漫上银『色』的筝弦,添了几分亮丽的美感。
“父亲的死,母亲‘无以为报’,我来可好?”
她轻轻地开口,语气清冷淡漠,却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森然。
冥界,冥王城,翔龙殿。
阶台前,毅诺站在众位大臣面前,冷然问道:“本殿欲和灵界血族公主联姻,众位大臣以为如何?”
殿内近百名大臣无一人言,皆是沉默。
他们知道,这位诺王殿下比其父王——冥王陛下更让他们敬畏,他所做出的决定几乎无一人敢反驳,当然,就算是反驳也无济于事。
过了许久,一身着白袍的白发及腰的老者硬着头皮向前一步,郑重答道:“回禀殿下,您若是与血族公主联姻,违背《星则》——异界异族不可联姻。臣以为不妥,请殿下三思!”
众臣暗暗在心中为其捏了把汗,希望殿下不会出手太重,将他打残了。
哪怕老者是冥界唯一一个主修光系到达神谕等阶的魔灵者,哪怕老者的医术仅次于灵界的女王陛下,哪怕老者在七界中的威望颇高,他们也不禁为老者担忧。
“白将军不必多言,本殿心意已决。”话音刚落,毅诺就疾速出了翔龙殿。
那意思很明显是:问你们只是象征『性』的,无实际意义。
众人毫不诧异,早已习惯了他们诺王殿下的霸道坚决,不仅是他做的决定几乎无不正确,而且,即使是错的,也无人劝得动他。
众人只是微有意外,诺王殿下这次竟然没有惩罚反驳他的人。
白黎见毅诺一闪已至殿门口,也无奈一笑,谁让他是诺王殿下呢!只是心中微有预感,这是诺王殿下的一劫,血族公主的一劫,神冥星的一劫,光隐系的一劫,而且还是……生死之劫。
“罢了,罢了,随缘吧……”白黎轻轻摇首,喃喃低语出声,“唉,大不了就再轮回一次,反正也是习惯了……”
旁人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若是听到了,定会震惊不已,因为白黎的副修正是占术,修炼到一定境界,方可知晓过去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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