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绩姑娘站在门口敲了几下半敞的梨木门,壹脸哀戚地通禀道:“老太太,大房那边儿报丧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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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楚悦带着蝉衣和槐花在山下的路口小憩,三个人把昨天预备好的吃食摆在箱笼上,吃着简单的早点谈论着那个壹路跟随她们下山的“不速之客”。
“好漂亮!眼睛是浅绿色的,皮毛是白色的,壹点杂色都没有。”蝉衣吞壹口芙蓉糕,问楚悦,“它壹直跟着咱们,是不是想也吃咱们的点心啊?”
楚悦摇头道:“犬类吃面食我还听说过,狼怎麽可能吃这个,它想吃的应该是肉……”
槐花瞧着那壹只巴掌大小的绒毛团儿,无限的母爱涌上心头,央求楚悦道:“小姐,咱们收养它好不好?它这麽小壹定没办法自己找食物,如果饿死了就太可怜了!你看它在盯着你的脸瞧呢,多通人性!”
楚悦匆匆地把壹块南瓜饼塞进口中,拍拍手上的粉渣说:“对啊,你若不提醒我,我差点就忘记了!”说着她从腰间取出壹个小小的描花磁盖盒,四下观望两眼,笑道,“之前怕汗水冲掉了,就想着到了山下再搽脸,我记得北边山脚下有壹道山溪,我过去当镜子照壹照,你们慢慢吃着等我回来。还有,别跟那只小兽套近乎,小心它张嘴咬你们!”说完蹬足疾奔,用电光火石的速度奔走了。
槐花好奇地问蝉衣:“小姐干什麽去了?照镜子搽香粉?”
蝉衣点点头壹带而过:“差不多吧,等她回来你就知道了,喂槐花,趁着小姐不在,咱们去逗逗它吧。多稀奇啊,壹只雪白的小狼!瞧,它对着我们摇尾巴呢!”
“对啊对啊,我在乡下住了十多年,也没见过白色的野狼呢,它壹路跟着咱们,定然是找不到它的娘了,肚子饿了来讨吃的呢!”
两个女孩子双眼晶晶闪亮,面上带了壹丝梦幻的笑容,向不远处的小白狼走去,四只白嫩的手中捧了几块糕点,弓着腰壹步壹步地逼近。地上的那只小白狼原本坐在地上观望着她们这边,见二人向自己走过来,它就立刻变坐为站,还歪着脑袋张了张嘴,那神情分明像是在笑。
两人壹狼靠近的瞬间,那毛团儿壹般的小白狼突然从地上高高跃起,在跃到最高点的时候,它迅速地探头张口咬住了槐花的手指。
“呀——呀——”槐花甩着手臂连连後退,“救命,小姐救命啊!”蝉衣也吓得大叫不止。
壹道绿影裹挟着青草的香气瞬发瞬至,探臂把小白狼捉入手中,同时,壹把优雅轻柔、令人安心的女声由远及近,却比那道绿影慢了半拍到达事发地点。“你们两个丫头太皮了,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别招惹它吗?”楚悦把四蹄乱蹬的小白狼举到眼前,庆幸地对槐花说,“还好它还没长牙,否则就要用它的血给你解狼毒了。”
槐花受惊过度,从浅啜变成大哭,十七岁的高个子在楚悦面前却犹似壹个孩子,抽抽搭搭地说:“它咬人……没牙还咬人……”
楚悦摇头责备道:“你能在壹只狼身上期待什麽?嗜血吃肉才是它的天性吧。”说着把小白狼远远壹丢,又把壹只被扭断脖子的野山鸡丢在它的面前,冷喝道,“快走吧,不许跟来了!”
再野性不驯的动物也照样畏惧强者,那只小白狼体验到三人之中最纤细的那个女孩子的强大威慑,浅绿的眸底闪烁出恐惧的光,只见它前爪壹屈趴在地上,以头贴着地面,仿佛是在叩拜楚悦壹般。正当蝉衣看得很不可思议的时候,小白狼的双爪壹蹬站起来,颇吃力地驼着比那个体形比它还略大壹些的山鸡就跑了。
楚悦转头对二人微笑道:“碰巧在草丛里看见壹只花羽山鸡,我就想试试自己狩猎的本事退步了没有,呵,也算它运气不好,我只是搂草壹样探手将它抓起来,结果它就……”
“你、你的脸!”槐花呆望着楚悦的脸,当下忘记了哭泣,讶异地叫道,“怎麽变成这样啦!”
蝉衣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别担心,小姐她只是涂上了壹种可以美容的药粉,据说是壹种汉代武皇帝的妃子们用过的养颜药粉呢!”
美容药粉?槐花惊疑地望着眼前那张暗淡无光的小脸,之前还白中透粉的娇俏脸庞,如今变成了黄黄的小麦色。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对方的眼睛看起来小了壹些,相对的,鼻子和嘴巴却显得略大了壹些,鼻梁上还多出两三点小小的雀斑……总而言之壹句话,小姐她变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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