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凝目瞧去,只见那贵夫人其实也并未作多麽珠光宝气的衣饰打扮,仅在家常穿的直筒汉服外罩了壹件灰毛领褙子,又披上壹件同色的灰毛斗篷,饶是如此第壹眼也给人感觉她是壹位贵夫人。这位夫人壹副瓜子脸盘,柳眉修长,凤目含愁,举手投足之间自显端庄威严,尽管她的脸上颇有风霜岁月的痕迹,但是仍能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极美貌的女子。
蝉衣不知所措地转头看向楚悦,只见她快速地上前走了两步,然後端端正正地拜倒在那贵夫人身前,清淩淩的声音响起:“悦儿拜见老祖宗,老祖宗万福金安!”
廖之远愈发地好奇了,推壹推对方催促道:“快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陆江北面色苍白,额上隐隐冒出虚汗,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吓得廖之远连忙上前又拍又捋地帮他顺气,哭丧着脸认错道:“都是我不好啊,老大!你明明已经身负重伤了,又帮我挡了高小子壹掌,壹定是那时候让你的伤情恶化的!啊不对不对,都是高小子不好才对,他有火气应该对着要小钮发才对,打自己兄弟算什麽本事!”
“对了山猫,你知不知道高绝他去了什麽地方度假?”陆江北虚弱地擡眼问道,“他临走之前说让我来问你,还说什麽‘现在已经涨价到十五坛了,少给壹坛我就扭掉那个女人的头当凳子坐’,是什麽女人啊?我记得他这次暗杀的标靶中是没有女人的。”
“什麽?!十五坛?!”廖之远火冒三丈,“他竟敢出尔反尔,坐地起价!小爷我只舍得闻壹闻的酒,他居然说加五坛就加五坛!”
陆江北疑惑地看着廖之远,没等他开口询问,廖之远那双灵活的猫眼壹转,神情突然又转怒为喜了:“咦?对了,瞧我这猪脑袋!既然他也喜欢要小钮,那我要不把刻着要小钮的匕首送给他,他壹高兴说不定就壹坛酒都不要了!老大你不要怪我啊,现在你变成这样,帮我提升功力突破瓶颈的事也没指望了,啧啧。”
廖之远亲密地揽住陆江北的肩头,叹壹口气说,“不是我不讲义气啊老大,其实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上壹把刀,你不是要去闭关疗伤吗?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冰窖里,寂寞如你壹定会对着匕首那个什麽什麽的,匕首这麽锋利,伤到你就不好了,就算伤不到你,这种事情做多了也会影响你的调息疗伤啊,到那时万壹你不幸走火入魔了,岂不是没有命去见要小钮了吗?”
井!陆江北额上青筋抽动,缓缓地握掌为拳,然後猛然壹拳捣在那个可恶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下巴上,他突然很後悔从高绝手下把这只死猫救下来。原来,高绝他急红眼要杀人并不是他的错,只卸这死猫壹条膀子真是便宜他了!
廖之远的左手比自己的头脑更快地做出了对外界攻击的直觉反应,当即就推出壹掌把对方格开,却忘了现在的陆江北已经是壹碰就倒的状态,那里经得起他这壹推?只见陆江北喷出半口血倒在地上,最後看了壹眼这个世界,才极不甘心地合上了双目。廖之远大呼壹声“老大”飞身扑过去,没想到壹向风轻云淡的老大就因为得不到刻着要小钮的匕首,郁郁地含恨而终了!
对了,人工呼吸!廖之远都是眼前壹亮,让陆江北平躺到地上,学着从前妹妹青儿就溺水丫鬟的奇特救人方法,左手堵住陆江北的鼻孔,右手粗鲁地把陆江北的嘴巴挖开,然後缓缓地俯下身子,深吸壹口气缓缓凑近……“哐当啪!哗啦哗啦哗!”
廖之远闻声转头,只见门口的拐角处,柳穗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汤盅的碎片,只捡了两三块最大的丢进托盘,就站起身来端着托盘跑掉了,边跑边叫道:“我能理解你们的,不要杀我啊,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真的理解你们!”
廖之远左边壹侧的眼角和嘴角同时抽动,他爷爷的,这都什麽跟什麽啊!
转过头却惊喜地发现陆江北已经睁开眼睛了,壹脸困惑地看着他问:“柳穗姑娘怎麽了?谁要杀她?是淩家的人找到这里来了吗?”
廖之远左侧的眼角和嘴角情不自禁地又动了壹下,隐晦地保证道:“稍後我会特别照顾她的。”说着把陆江北从地上打横抱起来,沈声道,“现在什麽事也比不上你的伤势重要,我送你去冰窖疗伤!你壹定要撑住,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白沙山庄的地下冰窖有壹个天然形成的寒冰河床,坐进去之後能敛息凝气,平复重伤中的高手不能自我控制的真气暴走和血气翻腾,是绝佳的疗伤圣地。而且他们几个人的心法掌法都源自寒清门下,在寒冰池里疗伤更有事半功倍的成效。据说,陆江北壹身的浑厚内力也是在这座冰窖中练出来的,後来廖之远和蒋邳也想效仿陆江北闭关,但是他们在里面只住了三天就受不了了,那种坟墓壹样的冷寂大概只有陆江北这般性情的人才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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