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之外传来蝉鸣,苏夏的手依旧被季慕风抓着,但等他道出原因时,她正夺开的手松懈下来,她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不管怎么,生离死别是人世间最为敏感且痛苦的事了。
“听话。”
季慕风的眼眶涨的通红,她看见这个流氓如此的肃穆就也没什么好的了,季慕风手继续扶着方向盘脚轻踩在离合和油门上,车子启动。
这个男人俨然已经知道了过几庭审的事情,但似乎在意程度并不及祭奠这位朋友,看来在季慕风的意识中,这位朋友对于他来讲占了一定的地位。
车缓缓的开上了山,这路像是无心让人舒适地开向山顶的寺庙一样,都是崎岖不平的黄泥路,而窗外的道路两旁种满了松柏,越往山上开,室外的温度就也越低,那松柏的树顶上就像结下了一层霜。
被季慕风掌控着那只手被轻扶了两下,细腻修长的指尖在她手上往复滑着像是在安慰她似的,她只看着窗外,这辆车在上山时颠来颠去,她的心境也是极乱。
“等会,跟着我走,不要多话。”
眼前的路边出现了几个正行走的人,季慕风将抓着苏夏的手收回,她在他身上轻轻一瞥回看过来,发现窗外的人都在注视着她,只好又将脑袋扭转了回来。
想起昨晚上没有睡好,今本来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好好的在家里结果被季慕风拉到了这里。
车子停下,车前那一间庙宇在阴沉的空下让人看着有些慎得慌,每十步台阶架着一个青铜鼎,每个青铜鼎上都架着无数香火,那么季慕风身上的“香客”味也是事出有因,此人一定是个德高望重的人,就算没有也是一个极有钱的人,苏夏猜对了一半。
“下车。”
季慕风首先下车,她看向车窗之外登上楼梯的人,近乎都穿着黑色的礼服,可又看了自己,虽然休闲服也是黑色,可脚上可是踩着画着大白兔、脚踩在地上会发出“啪唧啪唧”声音的拖鞋。
眼看着这个男人从绕过车前到了她所坐的这一侧为她打开了车门。
她只好从车中出来,之前从来意识到这双拖鞋踩在地上的声音竟然这么萌,“啪唧——”眼下只有庙宇这么一座建筑,她一脚踏实竟然在这空旷的地方发出了回声。
“季慕风。”
她尴尬极了,虽然所有人都不话,但她感觉所有人都在偷笑,她不敢让另外一只脚落地,焦急的她冲着季慕风直撅嘴,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她。
喂喂,怎么办啊,要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我宁愿去死!
“季,慕,风?”
季慕风远看向极高的台阶叹了一口气,调转了下身体,背对着苏夏半蹲在她面前。
“上来。”
当周围有一个路人投眼向她时,苏夏没有多做考虑只好扑了上去,“诶”季慕风的脊背动弹了一番,两手直抓在她的裤子上,她调整了一番呼吸,但想到那两只大有力的手绕在自己大腿上,没有调整过来她感觉他身上的味道将自己包围住。
四处都没有障碍物,有一定的海拔也让风更加的刺骨,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脖子上,由骨传导她感觉这个强势的男人抱着自己好像有一些吃力。
“很重吗?”
脚踩着拖鞋的苏夏不愿让别人认出自己来,将脑袋埋在他的背后,苏夏一尴尬就开始想着该如何缓解气氛,但季慕风一开口就让她的尴尬多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