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出几声轮船停靠码头时那种大到令人窒息的鸣笛声,张姨僵硬地扶着耳边的灵通,等那灵通的铃声一断开,就又听见了张翰的大笑声。
“张姨啊,苏夏在家里吗?”
面对这样取笑似的口气,这个中年老妇女气不打一处来,她没有话地大步走出厨房,门打开以后,她四处张望了一番,这会那两个人已经不在客厅了,餐桌上的热茶现在已经变得和室温一般,她将其中一杯茶一口闷下。
打开自己卧室的门,电话那头接着叫道:“张余屏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是同意战线上的同盟,哈,你儿子在什么地方我可是清楚。”
张翰出这话以后张姨一阵木然,本要滑落的灵通被她抓紧,她屏住气将门合上以后反锁了住,那茶叶里的气味从肠胃冒上自己口腔,她全身都在用力斟酌着,随后低吼了一声。
“张翰,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孩子一根汗毛,我就……”
“你就要干嘛?”
张翰出这口气像是有些开心,显然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才有兴趣来取笑她。
“你这个张义海的狗杂种,一点都不把家族的大事放在心上,就你这种人也配做继承人,老人家真是瞎了眼。”
电话那头继续传出海浪声,这个男人可能也生气了,她自鸣得意地看向在自己房间中的仪器,她为等待那一已经等了很久了。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算得上是放在心上啊?保姆女士。”
电话那头不再发出爽朗的笑声,最后一句话里也带着些许攻击性,她明白自己惹怒了这个家伙,干得好。
“苏家的财产继承人可以有两个,一个女人一个孩,你不会这都不明白?伙子。”
张姨的粗糙的手掌抚摸在一个氧气罐上,脸上扬起了一阵令人惧怕的笑容,这个处心积虑的家伙将自己的目的已近阐明了,电话那头还是只发出一阵海浪声,这个中老年对自以为现在处于主导且感到骄傲。
“你要是敢动他们的话,我会把表弟给炖了喂狗,明白吗?”
她紧咬着牙齿,等张翰完这么一句恐吓以后将头脑轻轻全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力,可又不能放肆地吼一声,只好将拳头砸到墙壁上,电话摁下,血丝从她的手关节处流出一些。
……
“苏夏,叫客人来吃晚饭了!”
卧室以外传出这话,是自己家的保姆,她这时还被季慕风包裹着,他睡眼惺忪地微微睁开眼睛,两瓣唇停靠在苏夏的额头上,这时的她还穿着早上的制服,但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也许是这个流氓将她的感觉都带走了。
“我不吃,你去。”
季慕风将大手松开,只微微的一抬手臂苏夏便感觉身体里某种东西被释放出来了一样,她伸了一个懒腰,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张姨等会,我来了!”
她才觉得自己可能吵到还躺着的季慕风,这个男人在她家里,竟然自己一点也不感觉到讶异,反而觉得倍感安全感。
“你真的不吃午饭吗?”
季慕风将头靠在枕头上没有理会她的话,不话就是默认,“那你下午走?”苏夏才想到这位客人在她家滞留的时间是不是有些久了,下午宝宝就放学回家看见这个男人躺在自己母亲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