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绡和药蛮儿对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苍决沉声道:“饲魂玺被起走,炎凌和镜湖一同消失了。”
“消失了!?”逐流猛地坐起来,跟鹊青异口同声道。
“是,消失了。”苍决别过头看向两个老灵,“我是被两个前辈唤醒的,醒来时已在镜湖畔,镜湖成一汪黑水,幻境消失无踪。”
“消失了……那、那现在幻境在哪里?”鹊青急忙跃下石床,发现身体沉重极了,试着提气,却是一丝也提不起来。
“饲魂玺,在佑光那里。”苍决转到桌旁坐下,又道,“要找炎凌,便要跟佑光斗斗法了。”
逐流、鹊青自在镜湖里受过两道封印,对接下来的事一无所知,听苍决说起佑光天帝来,更是迷惑不已。
“佑光?”二人齐声惑道。
苍决示意二人落座,跟紫绡药蛮儿两个上灵,你一言我一语,把霍姬清所述的事情讲了个七七八八。
鹊青听完后,大张着口,被佑光天帝的惊天迷局给震荡的手足无措。脑子里一团混沌,不停地回忆着关于珵光的那些猜不透和看不穿……
现在一切都有解了,父亲是个可怜人。可鹊青仍不能原谅他,以母亲元神祭镜湖一事,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清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逐流怔怔看着桌面,喃喃道,“佑光手握饲魂玺,天族便不再是一盘散沙,要跟天帝斗,就是以卵击石了。”
“师哥。”桓瑞站起身,后退两步,将袖袋中弦从留下的一纸书信抖开,沉声念道——
“玉虚崆门下桓瑞;
倘此行弦从三日未归,将玉虚崆山门令交与坐下大弟子鹊青执掌,授此令,继真君号,任主事之职,重整山门。
桓瑞我侄,务必将此函亲手交与鹊青,并赠戚戚言:
吾侄青儿,天族央祸难止,虽四派联手,终有异心。玉虚崆门下三十三家,党同伐异者亦不虚也,纳此令,清门中异党,革长老之职,以主事通领,上下齐心,可无忧也。
弦从亲笔。”
桓瑞单膝触地,俯首端跪,双手托起山门令举过头顶,“玉虚崆鹊青真君,接山门令。”
鹊青踱到桓瑞面前,撩袍跪地,对着山门令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这三个头,是给弦从磕的。
站起身,双手接过山门令,定定看着,“原来弦从师叔,根本就没打算回来。”俯身拉起桓瑞,道,“师弟,你我二人亲如兄弟,不必行此大礼。”
鹊青收起山门令,踱到桌旁,“天帝一即还朝,便要召四派主事密谈,我猜这其中定牵连饲魂玺,我不能多耽了。”
苍决把鹊青往凳子上一按,“你受过两道封印,跟人族无异,莫说回去,你连这幻邹山都下不去。”
逐流一惑,打量着苍决,“奇怪,你身上的封印是怎么解开的?”
“苍决孩儿是个尸族人,跟你们不同,你二人身带活气,以体驭气,要解开还真要费点功夫。”药蛮儿振振衣袖,看向鹊青,“佑光天帝召见不是小事,你这孩儿去探探也好,无非是散些灵息,随老朽来,先给你解了。”
紫绡按住药蛮儿的手臂,沉声道,“你前阵子断臂本就伤了元气,左右我这紫灵芝的医术,也算说的过去,鹊青孩儿的封印就交由我来吧。”
药蛮儿迟疑刹那,摇头苦笑,“也罢,也罢,不与你争。”
逐流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个上灵,指指自己的断臂,又指指额头上的印记。
“小桃灵啊,趁着封印在身,消停几天吧。老身听山上的灵兽说,桃灵可是整日沉溺在云溪旁的蛇窝里?
怎样?蛇儿们魅术如何?你这小身板儿,还顶不顶得住?”说到此处,紫绡噗嗤一乐,上下打量着逐流,又道,“不错,你避了一千多年的羽化境,这下子终于要破了,不几日,恐要成个男儿身了。”
逐流满脸飞红,往桌子上一趴,掩住脸,久久不肯起身。
紫绡带着鹊青和桓瑞出了石洞,苍决收回目光,对药蛮儿道,“前辈,饲魂玺既已被起出,尸族中也要掀起不小的风波。我回去探探,看鬼王作何反应,届时,或可利用他的势力跟佑光扳上一扳。”
药蛮儿叹口气,站了起身,“好,依着佑光天帝的性子,这九墟是太平不了几天了,未雨绸缪也是对的。你回去吧,我也去灵墟各地转转,看看族内是个什么情形。”
一顿,指了指逐流,“就劳苍决孩儿,把这位羞羞答答的大姑娘,送去蛇窝吧,蛇儿们护食的很,留在我这儿是个麻烦。”
“是,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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