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青用指尖碰了碰洁白的花瓣,道:“此花,是一种昙,似兰却非兰。”
“昙花?”炎凌扯下一片花瓣,盖在鼻尖上,呼地吹出一口气,花瓣落雪似的飞进了花圃中,零落成泥。他道:“啊哈?我虽然见识浅,可什么是昙花总是懂的,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昙花一现’,若是昙,怎么可能经久不凋?”
鹊青轻轻笑了一声,“此花寓长久,名为君心。兰中有君子,昙中有君心,兰中君子常见,昙中君心难觅。是以,这不凋之昙,便取君心之名,寓意,但愿君心似我心。”
“喔哦——”炎凌眼前一亮,指了指宅院中的书房,道,“前阵子我闲来无聊,翻了翻书房里的书,在一本册子里读过一句,‘但愿君心似我心,不负我相思意’。这么看来,这个君心昙的名字很有些意境,用来赠心上人,简直再合适没有了。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这偌大宿安,还真没几个漂亮姑娘,不过‘舞霓裳’中的头牌素月姑娘不错,琴抚的好,歌吟的妙,当衬这花。”
鹊青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道:“君心昙,性至高洁,怎可赠风尘之人。”
炎凌嗤地一笑,驳道:“荷花破泥出,其质芊芊,不染杂色,勾栏所虽鱼目混杂,也照样出得了荷花般的翘楚人物。这点,我不敢苟同。再者说来,那‘舞霓裳’又不是真的勾栏所,素月也不是真的烟花女子,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鹊青冷冷道,“我未曾生气。”
炎凌指了指鹊青的脸,道,“还说没生气,你的脸色很难看知道吗?”一住,安慰性的一笑,又道,“放心放心,我看得出你很喜欢这个什么君心昙,是以我绝不会给你摘了折了毁了。”
鹊青垂下眼捷,许久,脸上的愠色才缓合成淡薄温润的玉色,他道:“这君心之意,实则……”
“???”炎凌见他支吾,不肯直言,问道,“鹊青君,你到底想说什么?”
鹊青定定神色,道,“无事。只是……倘若你对祭司之位有半分兴致,我都愿意拱手让你。我甚至可以——”
“打住!打住打住打住!”炎凌顿时慌了神,这话他简直连继续听下去的勇气都没有,那些鲜活的话本桥段,仿佛就在眼前。倘若他松口,结果一定是死翘翘。
斟酌了片刻,他道:“鹊青君,我真的是越来越猜不透你了,再这么说下去,我真的怀疑我确定无疑地是你的亲兄弟了。刚才,我只是随口瞎猜、乱说的,你也不要在这件事上跟我玩笑,我只要活着就挺好了。真的,求求你了,大哥,饶命啊!”
鹊青无奈的摇了摇头,那神情好像做了件极讽刺的事,带点儿唐突后的歉意和被人误解后的失落,他道:“你不要乱想,我没有别的意思。之前,我说过的,无论你有何过错,只要是在天墟,便蒙一切大赦,我绝不会反悔。”
炎凌长长舒了一口气,狡黠道:“哎?空口无凭,前几天我问你时你还说不记得了,我要是犯的错小还好说,鹊青君忘了也就忘了,要是犯了大错,那……嘿嘿,受累,书房里有笔墨纸砚!”
鹊青轻轻叹气,往书房步去,道,“好,你说如何便如何。”
喜欢化仙鬼请大家收藏:化仙鬼本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