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剑的人是方才那个兔妖。
鹊青缓缓抬起一只手,向后摆了摆。身后的人面面相觑,迟疑了片刻,还剑入鞘。炎凌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鹊青的后背。他像往常一样,站的笔直,从背影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一开始白玉儿是右手握剑,正脸斜对着对面的灵族人,稍后她换作左手,转身冲后,将那把剑在鹊青脖颈上架稳了,对那帮宿安城的百姓喝道:“你们最好老实点,现在,你们的主子在姑奶奶手里!”
然后,她低下头不知对鹊青悄声说了句什么。她的这个小动作隐蔽性很高,对立面上的灵族人自然看不到,但炎凌却看得很清楚。
这时,那粉衣男子说话了,“玉儿,你闪开!于公于私,今日我跟他都得有个了结!大不了玉石俱焚!”
白玉儿蹙起细长的眉毛,警惕地扫了眼鹊青的人,将那把剑紧紧压在鹊青咽喉上,她似乎低声说了两个字,炎凌听不到,也看不清嘴型。
这时,鹊青微微垂下头,道:“逐流,佑光失势还不到一年时间,天族刚刚熬过大劫,天门四派百家,并非尽数效忠于我。天族茫茫人海,无论妙樱一事、还是最近刚死的百余灵族人,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你信我,十日内我必定给你答复,将此人揪出来,交与灵族处理。”
“呵呵……”粉衣男子冷笑,一下一下地耸着肩膀,但看那笑中尽是凄凉和心痛,他道,“我若再信你巧言令色,便枉为一族主事!”说罢,手腕一翻,挺起了剑。
这时,粉袍男子身后的灵族人中、迅速掠出一个身披金羽披风的男子,此人动作飞快,用手中那把未出鞘的剑,压住了闪着粉色光芒的剑锋。他道:“主事,得不偿失。”
炎凌惊地合不拢嘴,就在方才,这披风男子从人群中掠出时,脊背上分明呼扇着一对巨大的金色鹰翅,那鹰翅扑出的风、卷起的尘,甚至迷了他的眼睛。但落地时,鹰翅却不见了。
夭寿,他明白了,灵族人都是妖精。
鹊青那掷地有声的清冷音色将炎凌从惊愕中拉了回来,他道:“逐流,姑且信我,十日为限。倘若那时天族还楸不出真凶,我只身、亲赴琼枝台,任万道雷笞加身绝无一句怨言!”
炎凌注意到,粉袍男子脸上的神情,从刚才的怒不可遏渐渐转变成冷漠和疏离,他没有立刻回应,只站直了身形冷眼瞧着对面。
住了住,鹊青又道:“我乃天族之首,出口为诏,在场所有人,皆可做个见证。”
白玉儿长长舒了口气,把剑从鹊青脖子上撤了下去,归鞘后,向着灵族阵营走去。炎凌似乎看到她与那披风男子悄悄交换了眼神。
想起舞霓裳中白玉儿和桓瑞的对话,猜测这披风男子也是在保护那名叫做逐流的粉衣男子。
逐流,逐流……
炎凌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最近的所见所闻,总让他莫名熟悉。可循着这种熟悉感找下去,却再也牵不出任何一线,他意识到这种无迹可寻,并不是因为脑海里太空了,而是太满了,像一团乱麻交织在一起。
许久后,逐流收了剑,转身,用一个冷冷地背影,道,“鹊青,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十日后,等来的若再是一场空,他日天灵两族永世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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