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终于切换好屏幕,对于离奇难办的案件,电子产品的操作反而是更让他感到棘手的,现代科技在他看来是一种捉摸不定、无迹可寻的巫术。
这台烂电脑,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和投影仪的蓝牙总是连接失败,也可能是烂投影的问题,该死的行政处,就不能给探员们换一批新设备吗?
他把从现场拍摄的照片一张张投放到屏幕上。
空荡荡的展柜,炸了一地的玻璃碴,法老石像底座留下的方形区域与旁边的地面有着明显的色差,接近三个平方的面积,当然还有中国展区那更壮观的碎玻璃山脉。
“没有入侵的痕迹,没有监控画面,没有脚印,也没有前面两次事件的圆形玻璃切片。”
“那是当然,”沃顿单手搭在桌面上,“石碑怎么能从一个二十公分的圆洞中被拿出来?”
霍尔不理他,继续说下去:“不知道各位发现没有,如果是我的话,炸碎玻璃搬走石碑,如果凭人力能够搬得动的话,至少会把地上的碎玻璃清理出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而石碑的展柜边并没有这种痕迹。”
然后是下一张照片,“可青铜器展柜这边却出现了玻璃碴被踩踏和拨弄的迹象,这应该才是正常的现象。”
两个展馆的照片被放在了一起,对比明显,跟他说的一样,青铜器展柜下的玻璃堆出现了断断续续的地面,就像有人用脚拨开了几处可以落脚的地方,然后再将展柜里的文物拿走。
“所以……”年轻的本杰明·伍德转着笔想了想,“石碑有没有可能是被什么机器吊起来的?固定在玻璃堆的范围外,或者说是那种博物馆专用的升降台或者起重车,人力怎么可能徒手搬动?至少得有十几个人。”
霍尔摇摇头,“没有发现这样的痕迹,旁边的空间也不够安置这种重型机械,而且看这里,展柜顶部的玻璃完好无算,与罗塞塔石碑的顶部仅有四十公分不到的间距,根本不足以产生悬挂。”
会议桌另一端的罗根斯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们讨论,先前哒哒扣动的食指也逐渐停了下来。
“就是说什么都没有了?”沃顿皱着脸,“伦敦还真是损失惨重啊,好歹纽约那边还有血。”
房间里同步响起低沉的叹气声,是一种“明知不会有结果却还抱着虚幻的希望然后目睹希望破灭”的那种心酸叹息。
“说到这里……”霍尔停顿一下,调出一张新的照片,“我们发现了这个,指纹完整。”
众人看见那张照片都着挺直起腰背,微微颤动着眼球,紧接着会议室原本泄光了的士气一下子又重新凝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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