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姐一阵恍惚以后,身子一软,也昏了过去。
万季离得近,也被顺手放倒。
难怪他会大大方方的承认。
张斐心里这样想着。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果然就见重明鸟转头,深蓝的眸子直直看向他的。在对方故技重施之前,张斐抢先开了口。
“等等!”有话要说的模样。
重明鸟倒是不心急,停下,朝他扬扬下巴,意思是让他继续。
张斐在屋内另外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视线留在了赵昊身上,目光有些复杂。
“你们的本事比我想象中要大。虽然不知道这次他们为什么没有认出你们。不过我还是奉劝一句,死心吧。你们有本事就自己跑,再也不要管这里的事了。想要把这里的根拔起来是不可能的。”
赵昊问他:“这是今天你第二次这么和我说了。为什么不可能?你也是想离开这里的吧。这里一百多个人,和你一样想法的肯定不在少数。这个鬼地方还在一天,就会有更多人受害。”
张斐把视线投向那一扇小窗,从他的角度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小方白茫茫空荡荡的天空。他的目光放空,已经陷入了回忆当中,徐徐开口:
“我到这里应该已经有几个月了吧。在我被带到这里一个星期之后的一天,那个时候我还能数着白天黑夜算天数。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当时是一个和我同一天进来的人报的警。开始他骗过了带他的‘前辈’,说要给家里人打电话要钱,然后趁着看守的人没注意跑了出去。没跑多远他就报了警。治安很快就来了,也确实带走了几个负责人。不过当时他们没想到这里规模有这么大,人手没来够,就让我们在原地等着,等他们再派人手过来。当时不少人都觉得有希望跑出去,结果呢?治安车还没出村子就被掀翻了,进出村子的路也给堵死了。”
“是那些村民?”结合上午张斐的话,赵昊很容易就猜到了,心里不禁阵阵发凉。
“不错,那些村民把那辆治安车砸了,车上抓的人都放出来。路被堵了,治安进不来,想强制闯进村子,那些村民就撒泼耍赖打人,要么就在地上打滚,冤枉治安打人,反正为了不让抓人,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后来我听说有还几个治安受伤都不轻。”
“然后呢?他们就再也没来了吗?”
“后来陆陆续续也来过几次,每次结果还是一样,要么连村子都进不来,要么抓了人的车子出不了村。这村子大,里里外外几百户人家,家家沾亲带故,都团结得很,地方的治安局人数加起来也不过那么些,对付不了也很正常。”
赵昊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失望,问:“那些村民为什么要帮一个传销窝点啊?他们是一伙的?”
“一伙的也算不上,只是这些人也都是这个村子的。村子人护着这里一是怕坏了名声。周围有好些村子,各家各户难免要娶媳妇嫁女儿,如果过让外面人知道村子里有这么一个比屎还臭的地方,肯定不会再有人愿意嫁到这里。还有,谁会愿意看到自己家孩子吃牢饭啊?就算是已经烂到骨子里,也还是自己人。整个村子里关系复杂着,都能牵扯出些辈分关系,加上可能时不时还能得些好处,也就包庇着,和治安对着干了。反正治安也不敢真的和他们动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重明鸟和凤凰最是理解不了人类社会中的这些弯弯绕绕,不过看赵昊黑沉的脸色就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事情应该很难办。
赵昊的确心里发堵。
整个村子几百户人家,就因为名声,因为血缘,眼睁睁看着他们祸害人。冷眼旁观、包庇、甚至是成为帮凶......那些村民不是不知道这里做的是什么勾当,不是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受了害,被困在着这小小的院子里不见天日。他们一定体会不到从这个吸血牢笼中逃脱的希望变成失望的感受。
他们是一只只守在饿狼身边的豺,为了分得一口新鲜血肉,助纣为虐。
似乎还嫌觉张毓朗心里还不够堵似的,张斐继续用平淡无波的嗓音说:“对了,我还没有给你讲那个逃跑又报警那人的下场。”
赵昊猜到那人可能没有逃跑成功,却没想到他最后竟落得那么个下场。
“他人抓到,又带了回来。十个人拿着铁棍打了几个小时,活活被打断了气。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骨头都被打散了。被人提起来往外扔的时候手啊脚啊背啊都塌了,就像提着个空的蛇皮袋子一样,全程是当着所有人面的。从那个时候起,敢打逃跑念头的人就少很多了。哦,对了也是那次,他们发现铁棍太容易打死人,就都换成木棍,耐打也能起到警告作用。不过被木棍打死的人不少就是了。”说到最后,张斐挑起了一边嘴角,勾起个讽刺的笑来。
赵昊此时对于这个传销团伙的狠毒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还出过人命!听张斐的语气,人命还不少!
他问:“那他们......那几个被打死的,尸体呢?”
“被扔出去啦。”
“扔哪了?”
张斐摇摇头:“我又没有出去过,不清楚。不过,总不会出了后面那块地的。他们胆子是大,可也没有大到提着尸体招摇过市的地步。”
张斐所说的“后面”是指院子背后。刚来的时候赵昊大概瞟了眼周围的地形,这个小院建在村子最深处,背后有一片荒地,杂草有半人高,再往远处就是一片山脉,很长,但是不高。
那里鲜有人至,随便找个地方一埋,杂草一长一盖,很难有人发现。的确是个处理尸体的好地方。
重明鸟见他们的话已经说完,将张斐今天的记忆也消除了,让他倒在了床上。
赵昊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重明鸟做了什么。
正巧,最先被催眠睡着的李哥这时醒了过来。
他眉头皱得死紧,卖力地把倒在自己身上的黄姐往一边推。
黄姐被推醒,,还有些迷糊,不耐烦地嚷嚷:“你做什么?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压我身上做什么?是不知道自己多重?”
“你说谁重?我这叫富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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