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陵乃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甫一进屋便听见内间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且伴随阵阵恶臭。
“……”
赫连陵脸一黑,倏然想起前些日子,柳凝霜初染病时的模样。
这病落在柳凝霜身上,他丝毫不觉得嫌弃,反而满心满眼的疼惜,恨不能以身代之。可落在姜寻身上,他……
赫连陵屏息,按捺住转身离开的念头。面无表情,眼神麻木的提高嗓音,朝屏风内说道,“姜寻,出来,有事。”
“啊?”姜寻意外之余,有气无力的哀嚎一声,“小六怎把你给放进来了?我就知道,你这人毫无怜悯之心,我都这般模样了,还得给你当牛做马,凭你使唤。”
屋内气味浑浊,赫连陵实在不愿多开口。快步推开窗扇,抱臂倚窗边等姜寻出来。
姜寻乱七八糟的扎好裤带,连袍服下摆都懒得扯顺。白着张俊脸,拖沓脚步从屏风后面出来,全无平日那股公子风流的劲儿,吊儿郎当,拖腔带调表示自己的不满。
“属下来了,王爷是要属下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趁着属下还有一口气,尽管吩咐,属下定万死不辞。”
赫连陵冷睇距自己三步开外的姜寻,抿紧唇,抽出佩剑,毫不犹豫抵在姜寻肩头,示意他后退。
“……”
过分了。
姜寻一口气梗在嗓子眼里,本来发白的脸,憋了个通红。
“你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