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嘴上对柳凝霜猜疑不断,可见她翩然行来,动作间尽是不受凡尘侵染的从容静和,还是下意识往后退,给她留出条路来。
柳凝霜在石阶上站定,手里举着方才被凌峰质疑过的药方,淡然注视着沸腾的百姓。
姜瑜估摸着她是要说话,连忙拔高嗓音喊了几声:“肃静!”
他这几声吼,是灌足了内力的。动静之大,如锣鼓喧天。在场都是普通百姓,哪见过这阵仗。惊讶之余,不多时,便老老实实的安静了下来。
柳凝霜这才满意,抖了抖手里那张单薄的药方子,朗声道,“诚如凌大夫所言,我在药方子里加了性寒、易引发腹泻的草乌子。诸位大病初愈,按理确实不宜用这般烈性的药。”
柳凝霜顿了顿,在下面再次闹腾起来之前,又道。
“但医书记载,草乌子除了性寒易应发腹泻外,还有排毒利气的功效。诸位染病日久,又成日聚在公主府外风吹日晒,接触脏污秽物以掷门墙,弄得周遭气味浑浊。如此这般,体内除了恶疾外,难免沾染上别的秽气。各位之所以在服用恶疾解药后,还残余各种不适症状,全因秽气引起。”
试想,一个重病之人,长久住在垃圾堆里,感染其他病毒炎症不过是早晚的事。
不过,这个时代的人理解不了什么叫炎症病毒,柳凝霜只能尽可能的用他们听得懂的话描述。
“我在药方子里加草乌子,为的便是用排泄的方法,把各位体内积的秽气通出来。而且为防草乌子药效过猛,我还特地添了一味忝术以作中和,缓解药性。”
在场的都是普通百姓,懂医术的人不过寥寥。但柳凝霜这番话深入浅出,浅显易懂,他们也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有百姓忍不住为柳凝霜说话,“原来如此,我就说公主不会害我们。之前她开药铺行医,可是经常给看不起病的人施药。”
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你又不懂医,万一她是在红口白牙给自己找补呢。否则她为何只拿解药出来,却半字不提那群巫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