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忙上加忙,定是急昏了头,方才才举止无度,哀家不怪你。要怪,就怪哀家没本事,只能整日在这后宫缅怀先帝,不能替皇帝承担一二。”
吕太后这番委曲求全的话——可谓是高。
百姓对赫连陵把持朝政,轻待太后与皇帝母子的事,几乎是信了八九成。唯有一个赫连陵的‘死忠粉’,硬是顶着吕太后与众人灼灼的目光,艰难开口,给赫连陵递话,“草民还是第一次这般近看王爷,王爷可要说两句?”
反正,他就是不信赫连陵会如吕太后说的那般——把持朝政,嚣张跋扈,还故意扣败坏朝政的屎盆子给吕太后母子。
“说?”赫连陵掀唇,古井无波的墨瞳,扫过眉宇间已初露得意的吕太后,冷声道,“本王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南玥,为了百姓,勿需用嘴逞能。满嘴胡吣之词,本王可没工夫理会。”
赫连陵虽只简单说了两句,并未牵扯什么‘伤筋动骨’的话,但吕太后却莫名觉得不安,唯恐他还憋了大招等她。
当机立断,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猛地跪在赫连陵面前,高声哭喊,“方才是哀家猪油蒙了心,满嘴胡吣,摄政王要恨要罚哀家也就认了。可是皇上还小,万望摄政王莫要迁怒于他,哀家替先帝多谢摄政……”
太后话音未落,便情绪过激“昏迷”了过去,一旁的宫人赶紧接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一番兵荒马乱,有奴才扶太后去榻上歇息,有嚷嚷着传太医的。
可等这一番动静过后,丽正殿却像是突然置身进一条静默流淌的小河——再无任何声响。
堂堂一国太后,跪在摄政王脚下求情,甚至被吓昏了过去。
板上钉钉的事实,解释不清的。
这次,别说先前已经怀疑赫连陵的百姓,就连赫连陵那个“死忠粉”,都羞愧又抑重的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