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闻言,心中一愣,急急追问道:“汝是如何分辨的?此蝉又到底是雌是雄?”
刘封咧嘴一笑,用手指着玉蝉尖锐的尾部谓道:“义父请看,雄蝉和咱男儿郎一般,亦有交合之器,如果是雌蝉的话,就应该是圆形才是。我们罗县素来吃蝉的传统,每到夏日,捕蝉卖蝉便成了补贴家用一大营生,我小时候也是干惯了的。且乡人笃信吃雄蝉有壮阳之功效,而雌蝉都是哑巴蝉,吃之不吉,故而捕到的蝉都要分过雌雄才好售卖。”
哑巴蝉?刘琦脑海里似乎闪过丝丝光芒,却一时间未能想通。正苦思之际,身旁凤雏庞统已是长叹一声,又是捶地又是跺脚,满是懊恼的看着玉蝉谓道:“嗟乎!原来如此也!枉我自诩多智,竟从不知蝉有雌雄之分,所谓夜郎自大、自以为是,说的便是我这种人!吾愧对主公矣!”
看庞统突然失态,刘琦知其必已勘破辛密,忙劝慰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世上岂有事事皆知者也?想来军师已有所悟,还请不吝赐教?”
庞统又叹了好几口气,这才悻悻然谓道:“这玉蝉既分雌雄,必然是雌雄一对,蔡瑁派来联络的死士蔡虎携带雄蝉,而被联络的暗桩则必身怀雌蝉。雌蝉是哑巴蝉,也就是不语蝉,不语,不言不语,岂不正是封言!”
封言是暗桩的判断由可能变为确定,整个形势也随之变得极为危急,刘琦与庞统皆眉头紧锁、面色严峻,而玉儿听闻封言是叛徒,更是勃然大怒,当下拨转马头,就要去东门杀人夺路,看那封言可敢挡玄女之威。
刘封奉义父刘琦之令死死拉住辔头,苦劝玉儿莫要冲动,且听过凤雏军师之言。
庞统深吸一口气,沉吟数息后,情绪已然平复,胸中遂有对策,冷声谓众人道:“玉儿之言虽貌似可行,但敌人必已早有准备,此时杀去东门,恐怕将自投罗网。”
玉儿英眉倒竖,娇喝道:“难道等那厮率手下兵马来围剿我等不成,与其等死,搏一把说不定还有机会杀出城去!”
却听庞统怪笑谓道:“形势并没有那般不堪。需知封言虽掌城防,但东营兵卒绝不会对主公出手。而西营降卒新附,亦不便动用。故其手下人马虽多,却不足为惧,来袭之敌必是蔡家死士和韩家余孽,人数有限。为今之计,当尽快赶回簪花别院,与留守院内的近卫汇合,便可坚守抵御。待天明后城门大开,再派人引梅花营与飞鹰骑入城,掌控大局、拿住封言,自不在话下。”
玉儿听罢,仍感不忿,但已不再坚持要行个人勇武之事。庞统又提出影卫都统解大虫如今仍在城中暗中查访蔡龙踪迹,可派人前去告知,让其伺机溜出城去通知东营。刘琦亦觉稳妥可行,遂决定采纳此策。
而后便骤马疾驰,不多时便已赶回簪花巷。早有留守近卫笑脸相迎,上前牵马坠蹬。
见从人远不及早间出门之数,方知三十玄女近卫大半阵亡、只剩白螺七卫得回。虽说战士合当马革裹尸,但同袍每日朝夕相对、亲如兄弟,此时闻得噩耗,皆戚戚然伤感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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