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射的强力掩护下,两队负责撞门的飞鹰骑荡着重木轮转上前施为。
如此再三之下,原本关得严丝合缝的两扇厚实门扉越来越松动,很快便露出了足足有数指宽的缝隙。
“快!快阻止他们撞门!所有弓手,往城门洞那放箭!其余人等,都去取木杆到城门后顶住,再敢畏战便军法处置!”城楼上,封言也已发现了黄忠的意图,大声疾呼着催促弓手们还击,但守卒皆为西营新降,哪里肯冒着箭雨出力死战,反而有不少被派去顶城门的守卒趁乱脱衣弃甲、逃遁而去。
封言无奈之下,只能亲带心腹和蔡家死士弯弓射箭,但碍于人数不足,在城下箭雨的压制下收效甚微,只能眼看着骑兵们不停的拖着重木向城门撞去。
在一次格外猛烈的撞击后,横木终于不堪重负从中断裂,城门也随之轰然洞开。
门后守卒慌忙寻来备用横木,想要再度栓死城门,但黄忠早已拍马向前,借着冲劲径直杀入城中,手中大刀挥舞,在黑暗中灿如白雪,所过之处人头滚滚,无人敢挫其锋芒,此时五百飞鹰骑皆已冲入城中,守卒们一看大势已去,哪里还敢抵抗,皆丢下兵刃,跪拜求降。
黄忠入城后片刻不停,领五百飞鹰精骑直扑别院,同时派人知会已往城楼而去的文聘,请其待东营大部赶到后,立刻去抢占江陵其余城门,确保不放跑半个逆贼。
文聘早已率手下亲兵径直往登城马道而去,将正欲逃离的封言等人堵在了城楼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文聘长身而起,枪如蛟龙,将冲上前来的几名蔡家死士尽数刺死,其余护卫见状皆四散而逃,只留封言孑然一人立于当场。
文聘绰枪在手,直指封言要害而去,却见其不闪不避,双目微闭,竟有释然之态,文聘见状,心有不忿,枪尖悬停在咽喉处,厉声喝骂道:“封言!你这厮扪心自问,我待你如何,少将军又待你如何!少将军一心为社稷、为天下之人,汝竟与外人合谋加害,你这厮良心都喂了猪狗吗!”
却见封言面色赧然,叹然谓道:“都尉您待我关怀备至、且信任有加,说是亲如兄弟亦不为过;少将军在大溪寨诸屯广施仁政、为国为民,确乃明主之资,我也很是钦佩,若能遂其麾下逐鹿天下、平靖四海,实乃人生最为快意之事也!”
封言所说,实乃发自肺腑,文聘听罢,忍不住再度厉喝道:“既然你心中如此明事理,为何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为天下所唾弃之事!”
“为何?哼哼,唯身不由己、无路可选矣,”封言凄然冷笑,眼望北方苦声谓道:“我自小受蔡家厚恩,这条性命早就卖给蔡家了,该怎么选择哪里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且我被派来江陵后,家中族人妻小皆已置于其掌控之下。人为刀俎,我能如何?若事败身死,好歹他们性命还能得以保全,若敢有二心,蔡家的手段只会比死亡还要可怕百倍!”
“你......”文聘闻言,一时愣在当场,竟不知如何说是好,略微有些走神,不料封言突然咧嘴一笑,举步上前,以手抓住文聘枪尖,猛然撞向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