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遂朗声答道:“欲提前知悉敌人动向,无非靠用间耳。兵法有云:用间有五,乡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可无论是埋设暗桩,还是安插眼线,又或者培养精锐可用之人,都需要长期耕耘方能见成效。譬如这次东营大部之所以能及时入城,一来是蔡主管熟稔江陵水道,二来是解都统机敏果断,两者缺一不可,但都非朝夕可成之功也!而士元领影卫不过数月,期间重点还是放在传播主公仁义之名、邀买流民民心等宣传琐事上,反观蔡龙那厮闻名荆州多年,手下皆为死忠之士,暗桩不语蝉封言更是早在主公来江陵之前便已埋下,其手段之老辣、行事之机密,又岂是初创之影卫所能勘破,故虽有疏漏不察之处,但情有可原,不足以为罪也!再者左军师为救主公舍生忘死,受断臂之创,纵然有过,亦功过相抵也!”
掌刑罚的诸葛亮都主动求情,其余军将自然也是附和进言。按说这事顺手推舟也就算了,但庞统却还是不同意,坚持要求给死伤的将士们一个说法,否则将难以服众、动摇军心。
刘琦无奈之下,干脆主动揽责,朗声谓道:“真要怪罪,也和士元勿管,说到这次误判敌人动向,皆乃我过于自信、轻视韩玄和诸蔡所致,尤其是得知蔡龙来了江陵后依旧不够警觉,到最后落入陷阱而不自知,以致各部军将死伤惨重,实在我个人之过也。我将会就此上书家父以请罪,并从私库中拨出银钱加倍抚恤死伤将士。此事到此为止,不再多议!”
主上已然定调,众人自无异议,庞统还想请罪,但见刘琦拉下脸来,也只好就此作罢。刘琦举目四顾,见大堂内以安静了下来,这才扬声将已和心腹文武议定的有关兵马和职务方面的调动和任免当众宣布。
首当其冲的便是成立不过数天的江陵城防军。
这次由于封言一人反水,整个城防军非但未起保护之用,反而成了阻止东营兵马入城救驾的帮凶,有鉴于此,刘琦任命原白螺七卫中还活着的商流、巩边二人分任城防军正副都统。其中商流为正,负责正北门、西门、南门,巩边为副,负责小北门、东门及公安门。
兵卒方面,原城防军所部就地解散,将梅花营旧卒交还文聘统率,由商流、巩边从西营降卒中选出五百精锐,其余人等一并裁退。除此之外再由各农屯推选五百精锐,两部合计一千精锐驻扎在正北门内的原西营旧寨内,便是这江陵新城防军的兵源构成。
除此之外,在城西望泽台之战中立下奇功的雷火寨寨兵一千人正式单列,从诸农屯选出五百可靠且好学的少年并入其中,合计一千五百人,改以天青色直裾为军衣,取以木助火之意,并更名为雷火营。
刘琦对雷火营可谓寄予厚望,有意以未来的炮兵为模板打造。故先是命匠作令马钧兼领雷火营都尉之职,以便最新的火器随时可以得到实战测试,同时擢升原东营步军都统赵奉为雷火营副都尉,确保雷火营的作战方式在高于时代的同时,不与时代相脱节。
而雷火营卒们除了要做好配合雷火寨匠人行事、操练军事技能这些本职工作外,每日里还少不了要读书识字,为了就是能跟得上马钧手下匠人们不断快速研发出来的新式火器,以便有朝一日能在刘琦所部各军中率先实现大规模火器作战,从而彻底改变战争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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