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与一干心腹文武皆看在眼里,其中不乏卧龙凤雏、黄忠文聘这般文韬武略之辈,对此却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解决。
正为难之际,却见甘宁甘兴霸拍着腰间铁链,愤愤谓道:“若是让老子用链子将那艨艟拴住,必能将其炸得粉身碎骨!”
这话不过随口激愤之语,刘琦等人也未放在心上。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匠作令马钧闻言后却原地伫立,唤之不应。
刘琦以为他是因为想不出火雷水战应用的良法而犯了痴病,正想着怎么组织语言、好生安慰之时,马钧却突然抬起头来、仰天怪笑,而后也不答话,一溜烟便跑回了火雷工坊,闭门捣鼓了数天后,才有这怪模怪样的蜘蛛雷闪亮登场。而后一经当众实验,立刻获得好评满满,被刘琦点为击败东吴水军的关键所在,并传下军令,要求务必全力生产,确保有足够的数量用于和江东一战。
蜘蛛雷的实战效果肉眼可见,彻底改变双方战力对比,但就是这么个小玩意,之所以能在今日一战中发挥大作用,背后蕴含的既非马钧一人之力、也非火雷工坊一家之功,而是整个大溪城工业能力大幅度提升的体现。
首先是得益于这几月来大溪城的蓬勃发展,在吸纳了大批流民和贩夫走卒的基础上,也吸引了各地工匠的汇聚,官府所管辖的匠作规模也愈发庞大,这才有了分工细作的人力基础和技术基础。
彼时传统的军伍匠作都是有事做事、并无细分,需要的各类军械单个作业,效率低下,品质也不稳,雷火工坊长期以来也是采取这种模式,故无论是火雷的制作速度还是品质都一直提升缓慢。刘琦与匠作令马钧、大溪令诸葛孔明曾为此多次讨论,决意要接着大溪城建成的机会,进行一次工业模式的大改革。
故当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座坞堡建成后,借着大溪城人力资源充足的机会,诸葛亮与马钧合作,以工艺划分各大工坊,并分别安置在坎、乾、兑、艮等坞堡内。
位于正北的坎字堡被用来安置机密度和风险度最高的雷火工坊,取坎水压火之意,以防止失火引起大祸,在八座坞堡中防卫最为严密、进出核查也最为严格。
西北角的乾字堡则用来安置冶金工坊。一是为了方便给紧邻的坎字堡供应火雷构件,二是因为冶炼的用水量极为巨大,矿石的运输也依赖船舶,而大溪渠正好从乾堡南侧流过,专设水门和码头以供取水和运送矿石之用。
而与乾字堡隔河相望的兑字堡则是军械工坊所在,其北门处同样设有水门和码头,用来运送皮料、布料、木料等。乾字堡冶炼好的铁胚也可走水陆便捷送到兑字堡内,制成各色锋利的兵刃、坚固的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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