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芸答应，靳良的神色松了下来：“不说出来，也是对那个孩子的保护。”
“可这样对阿渊太不公平了。”慕容芸的眼圈都有些红了：“我看得出来，天晴丫头很喜欢他。”
“我会保护好他的，即便是看在我小外甥女的份上也会的。等事情过去了，咱们再把事情坦白，到时候不管天晴还是阿渊，他们想要怎么出气都行。”
靳良面上带了一丝苦笑：“芸儿，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是靳家仅剩的苟活者了。”
“刚从京城逃出来的时候，我几乎夜夜不能寐，一闭上眼，靳家上百冤魂便仿佛在我耳边哭泣似的。这么多年我赚了这么多钱却依旧如此清贫，便是对我自己的自我惩罚。”
“这些钱，我全部去用来做准备了，即便到那个时候要散尽家财，我也心甘情愿。”
“大哥……”慕容芸吸了吸鼻子：“那之后呢？报仇之后呢？你有何打算？”
“报仇之后……”靳良眼中满是怀念：“不是还有你的那个弟弟慕容复么？”
慕容芸抿了抿唇。
慕容复是她同父同母的双胞胎。
也是靳家的孩子。
“他如今的处境并不算好。”慕容芸苦笑：“当年母妃自杀的事虽然瞒得很好，但依旧有些风声流传在外。就算母妃用滴血认亲和性命护住了我们，可皇上对我们二人始终不信任。”
“我这个外嫁女还好，可小弟到现在连个王爷都没封，依旧盯着皇子名头，就能看得出来皇上对他并不重视了。”
“不，与其说是不重视，不如说是漠视——毕竟也是曾经怀疑过的人，皇子又不是只有小弟一个人，皇上但凡有的选择，就不会让小弟沾染储君之位。”
“若是皇上没有选择呢？”靳良冷笑一声：“如今成年的皇子，算上小弟不过三人。那些未成年的不足为惧。”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知道皇上对小弟的态度，所以丝毫不把小弟当回事，小弟也正是因此才能韬光养晦啊——当年父亲的战友，可是有不少还掌握着兵权呢。而且当初为了除掉父亲，可是也弄死了不少将军呢。”
靳良挑了挑眉：“若是让人知道当初那件事是皇帝故意为之，你猜这些将军的后裔们，又待如何？”
“他们都会是小弟的支持者。”
“可他们不会觉得是父亲连累了他们么？”慕容芸十分担忧。
“为了弄死父亲，皇上可是做了不少准备呢。”靳良嘲讽一笑：“比如，把他看不顺眼的，觉得该除掉的人都凑在了一起。”
“即便没有父亲这一茬，这些人也会被清洗。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白干的，证据可都已经准备好了。”
慕容芸只觉得眉心突突的跳：“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计划？”
“计划早就从二十年前就开始了，从把那孩子从破庙中转移出来就开始了。”靳良握紧了拳头：“如今，不过是等待着我们收网了。今年春闱阿渊会拔得头筹，而后入京殿试，到那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我相信，结果一定会如我们所想的。”
“芸儿，你会成为至高无上的大长公主，小弟会成为新皇！”
“这万里河山本就是我们靳家世代守护，牺牲了这么多的人换来的平和，父亲他值得被正名！”
慕容芸紧抿着唇：“大哥，我只想你好好活着，想孩子们好好活着。”
“会的。”靳良握住了她的手：“我们都会好好的。”
慕容芸重重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
夏天晴坐在陆金铭和陆暖玉的床前，思绪混乱。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结局。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