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又是一声钟声……
临安城乱了……
毫无征兆地乱了,在今天早晨这座都城里那个英明的君主还在,那个望族云门也还在。可现在宫里的丧钟、菜市口那几十个待砍的人头却在宣告着这一切的终结。
临安第一次在申时未尽便开始了城禁,大街小巷全是持刀的军士,但见闲杂人等,格杀勿论!刚刚还一片盎然的西湖,霎时变得寂静。
所有人都躲到了家里,这个城要乱了。作为一介小民,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是收拾着物件儿,随时准备应对着各种可能发生的事……
云亦儒跪在断头台上,看了眼磨着刀跃跃欲试的刽子手,他可能在暗自激动,这口刀终于可以沾上大人物的血了。云亦儒又看了看一旁几十口云家的家人,妇孺哭啼着、男丁有的已经完全软瘫了……
叹了口气,他苦涩的笑着,宫里的丧钟敲响的那一刻他就有些了然了,当他知道即位的人是益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这是劫,是死劫!
云家完了,陛下也完了,却不知这益王又是如何做到的,摇了摇头,他闭上了眼,想道:“钰儿,莫要回京呀!”
……
“时间到,行刑!”
声音落,鲜血浸染了街道,只是,那些哭声似乎还没有停……
……
“神君,临安,乱了……”血水为河,彼岸生花。彼岸河畔,一个侍从模样的人低着头,对着在河边钓鱼的人说道。
那人一身素衣,披着头发,身周似乎有着一股气流,让这侍从看不到面容,只能隔着很远说话。听了侍从的话,他手里的鱼竿微微抖了下,刚聚了过来的几条鱼见状又散开了……
“他呢?”他问道。声音干脆,却听着有些遥远,似乎,那声音并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他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悲、也没有一丝的波动,但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感,那侍从头更低了。
“在孤山。”侍从说完,他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乱了……”他喃喃道,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
这里没有天,头顶是一片奇异的色彩,偶尔还散发着光亮。
彼岸河的水流着,不似西湖的温柔,有种死亡的气息,却也很美。四周的花开着,在一股莫名的暖风下,凌乱的摆着……
他曾说:“彼岸河,是世间最美的地方。”
而这美,是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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